領域是術師對自己術式的诠釋呢……糟糕,有點難為情,人家的内心想法什麼的……
不許看!
……
裸裸裸、裸/睡!
我不想看!
本錢不錯嘛……
也不要想!!
……
含酒精?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是也沒關系,給你個機會好了。
嗯嗯,就是這樣,果然是對人家圖謀不……就這?
明明好大一包,和我不相上下,但就這?
不會是不行吧?
……
臨時的緊急任務呢……找個可靠的家夥代課吧。
?
幹什麼、幹什麼?
說話就好好說,為什麼要撕衣服?!
還好我有無下限……
哈哈,忘記這家夥是利·刃·了!(咬牙)
褲子也?!
最後一條了絕不能妥協!
呼……還好還好。
在入室搶/劫般的關愛下,五條悟窘迫地抓着被子,隻覺得被拆開的不隻是衣物,還有心理防線。
說起深夜的時間點,第一時間湧現在五條悟腦海裡的,是數不清的任務。或是要趕路,或者要查閱資料,又或者記挂着學生,為他們安排下一次的課程。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無憂無慮的夜晚了。需要的各項物品一應俱全,甚至遠超他本人的需求;繁重的工作也短暫從他肩上卸下,不必為第二天做準備。
他都快忘記了,原來夜晚是睡眠的專屬。
話說為什麼貓留了最後這條沒動?
……應該不會是不行吧?
不會吧?
奇怪,好困,明天再……zzZ
……
突然不想戴眼罩了。
那家夥,昨晚就留了眼罩和底/褲,那眼罩變成了什麼意思……
……原來是“五條悟”的身份标識嗎!
傻貓,傻貓!
……
[為什麼還不說?]
叼着甜點,五條悟看到赫克托出現在路口,無情緒環顧四周。直到看到自己,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尾巴也豎起來了,尾巴間彎出一個快樂的小弧。
“真是熱情啊,赫克托醬。”五條悟迎上熱烈的目光,打趣道。
長着尾巴的人不解地歪頭。
[六眼是不會出錯的。]五條悟捏住尾巴根,撸掉黏糊糊貼在自己背上的尾巴。
黃眼睛的那個人一陣顫抖,回頭望來,目光裡是很單純的羞澀。
[這明明就是喜歡的意思。]
舔着冰淇淋,五條悟笃定。
但為什麼還不說出來呢?
……這是喜歡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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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于夢境中的白發男子不爽地蹬蹬腿。被子裡溫度适宜,觸感舒适,但就是莫名的令人惱火……
他無意識低頭、收緊肌肉又放松,伸了個懶腰。臉頰碰到個毛乎乎的薄軟片片,便順口叼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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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托同樣陷入了回憶的夢。
他夢到了自己還沒有偷/渡去求學時,與鎮子裡的同類一起,被人類押送向困獸洲的那段光景。混亂、無序、壓抑,高高在上的決策者,以及莫名其妙的規則,讓不安與凝重簡直在人們臉上固化為面具。
炮火奪走了孤兒院中所有同伴,赫克托抱膝蜷縮在角落處,默默窺視着人群中湧動的暗流。在這樣的局勢下,他不願給善良者增加負擔,也不敢靠近那明晃晃打量他的眼神,更不知道他們要去往何方……
于是他逃走了。仗着瘦小的身軀與隐匿的天賦,在一個夜晚,赫克托從列車上跳了下去。他經過黑漆漆的戮獸,黑壓壓的人群,黑沉沉的天空,黑黢黢的下城區街道……一直向前走。
光影變幻間,他迅速增高、長出肌肉,手中草草捆綁在一起的鋼管和手/槍也變作渾然一體、極具特色的短刀。他潛伏在巨型黑獸的筋膜中,側耳記錄模糊的争吵。
白光乍現,沖擊波和熱量摧毀了赫克托下意識構築的防禦,奪走了他的意識。但這都無所謂,因為再次睜眼時,他依然處在混沌迷霧中。黑壓壓看不清面孔的人群擋住了他的去路,赫克托信手撥開路人——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顆白色的星。
星星存在于黑夜中,靜靜泛着朦胧溫和的白光,便吸引了暗世界的居民。可是漸漸的,他發現了一些熟悉的波動。沒有證據,說不出緣由,隻是經年累月與黑暗共處的經曆,以及賴以生存的敏銳直覺,讓赫克托感到一種熟悉的、遮天蔽日的壓抑。
迷戀着星辰的同時,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巨大的漩渦中。被壓制,被牽引,被阻隔,星辰的光芒正是被這樣的暗流扭曲,才顯得那樣微弱。這種無法自由伸展的感覺,赫克托可太熟悉了。
[世界是永不褪色的黑,星光轉瞬即逝。什麼是白晝?不要問,不要想,不要聽。]
赫克托一如既往地勸說自己。
他曾看到過很多星星——這不奇怪,正是因為赫克托始終在渴求白晝,才會一遍遍告誡自己“不可以”——那些耀眼的存在,往往具備兩種特質:一是力量,二是野望。
能改變外界的,必然是極富野心的人,差别隻在于他們改變世界的方式。有力量的野心家往往以上下級方式攫取認同,認為自己弱小的通常尋求心意相通的同伴。前者總是迷失在力量裡,最終走向暴君;後者容易被他人的思想幹擾了初心,整個團體不知不覺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但是,得知這顆星星的目标時,耳邊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是啟明星啊。]赫克托腦中唯有這個念頭回蕩。
有絕對強大的力量,也有明确的野望,卻能将自己收斂起來,認真關注每一個同伴,将未來交托在他們手中……這種人原來真的存在啊。
我到底喜歡五條悟什麼?那種強烈的、身體上的親近感又是從何而來?
默不作聲開車回高專的路上,赫克托在想: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我找到了。
我喜歡擁有力量卻不濫用,富有野心卻耐性十足的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以及親近……原來這種親近感,真的是直覺在給我提示啊。
于是他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将自己的心擺放在貨架上,并将唯一的兌換券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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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中,五條悟感覺懷裡的抱枕似乎有點漏氣?便收緊手臂,将抱枕嚴嚴實實捂在腦袋上。
臂彎中滿滿當當的,很是安心。在爆米花香甜的氣味包圍下,他咂咂嘴,十分快樂。
[嘿嘿嘿,是我的了!]
“唧!”
章魚觸手擠進了抱枕灰暗的夢境裡,抱枕被擠出一聲怪叫,什麼霧蒙蒙黑漆漆全部不翼而飛,在夢中開啟了和深海大白章魚的艱難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