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做了個請的姿勢“張先生請說。”
張言瑞躬身一禮讓到一旁,露出站在他身後的一位一襲黑衣,面無表情的少年。那身黑衣在他身上卻不顯累贅,反而為他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這是張家家中武功最好的一位小輩,願意為貼身守護吳先生的侍衛一年,從而換取此刀,不知吳先生意下如何?”
哦,是這樣的身份啊。
我看着他們笑了笑。嗯,他又易容了。不過,這次更好認了。還是這樣的面無表情更适合他,漆黑的眼瞳眼神深邃,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泉水,讓人不自覺的深陷其中。這樣的他才更貼近于我記憶中的他,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隻是他,而不是任何人。
因為隻有抛棄自己,遺忘自己,才能演繹好别人。隻把自己當做别人,隻想着别人,而自己卻像一件被遺忘的衣服,被深埋于不為人知的角落…
我不希望他成這樣,我希望他就是他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此。他想用他的一生換我十年天真無邪,但,很可惜,我不想。我隻想用我十年,換他一生安穩…
用我一生,換他十年天真無邪…
用我十年,換他一生安穩…
“好。”我在張啟山有些驚愕的目光中快速答應了。他似乎不理解我為什麼答應的這麼快,不過他不會懷疑的,我了解過他的處理方式,這樣剛剛好和我的目的一樣…
“小輩名叫張靈钰,各項指标在族中都是佼佼者。隻是性格有些孤僻,還望海涵。”說着,張言瑞頓了頓“張家已拿出十足的誠意,吳先生…”他意有所指。
“我言出必行,還請張先生放心。”開玩笑,你家族長都在我這兒了,我怎麼可能反悔,再說了,等下不就把刀給他了嗎。
他聽了我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張啟山“不知可否請佛爺,将黑金古刀交與家中小輩?”
佛爺向後一靠,雙手攤開,一臉不置可否,“當然,既然客人如此要求,而吳先生也沒有反對,我也不可能拒絕。”
“既然一切都已經商量好了,那也就沒在下什麼事了,在下先行告退。”張言瑞道。跑得還挺快,涵合着您老就是來走個過場的啊?真不怕我虐待你家族長啊…
呃…不過好像…也虐待不了啊。他沒把我一腳踹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就已經算我命大了…
“來人,帶這位小兄弟先去休息。”佛爺在張言瑞離開後開口了,看樣子是要和我聊些什麼了。
小哥聽到這話擡頭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笑笑。我在佛爺看不見的位置,向他做了個口型對他說“等我回來”。
等我,帶你回家…
“為什麼留下他?這不像你的做事風格。”佛爺平靜的對我說道。面上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外露,也看不出任何破綻,語氣可以說得上是無波無瀾。
“既然他本人無法來見我,又想監視我。”我眼中帶笑的看着佛爺“那樣的話,把人放在身邊最合适不過了。”
他被我這一句堵的說不出話來,便擺擺手,讓我自便。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咯。讓我自便?那感情好啊,那我可就跑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