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來的時候也大緻觀察了一下整輛列車,除了被封死的車廂,我還看見了吊死在車頭的司機。雖然說屍體是吊死的,但死狀有些蹊跷。他的兩隻眼睛,瞳孔隻有黃豆大小,看着就像黃鼠狼一樣。
我和胖子說了之後,胖子就把我拉到一邊商量“我說小天真這玩意兒陣仗挺大,咱們要進去嗎?”
我用手肘拱了拱他的大肚皮“我說胖爺,咱倆都多少年兄弟了,還在這跟我裝。想進去就直說呗,咱們鐵三角一起進去探探再說。”說着我看向悶油瓶,對他笑了笑“怎麼樣?小哥。”
悶油瓶看了看我和胖子,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胖子見目的達成,差點一蹦三尺高“不說還得是咱天真同志,天真說啥就是啥。什麼鬼車,在咱鐵三角面前,就是個玩具火車,哈哈哈。”
隻聽一聲鐵皮落地的金屬敲擊之聲,我和胖子再次對視一眼,開整!
佛爺當然是首當其沖,八爺副官随後,然後是我和胖子,小哥殿後。我和胖子同時打開手電,給八爺吓了一跳,趕緊跑到佛爺身後,隻露出半個腦袋哆哆嗦嗦的問“佛爺佛爺佛爺,這這這,這是什麼玩意兒啊這。”
“八爺莫怕,這是咱們開的手電,隻是照明罷了。”胖子及時出聲,八爺才敢從佛爺身後出來,松了一口氣,拍拍胸脯一臉“吓死寶寶了”的樣子,讓人哭笑不得。看來張啟山在我們來的這幾天,是和九門裡信得過的人說過我們的事了。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進入車廂。我和胖子為了更好的觀察,分别把手電轉向兩邊,隻見一路過來,車廂兩邊都是巨大的架子。在這些架子上,一具一具的,都是被鐵箍固定的棺椁和棺材。
這些棺椁很多都盤繞着雪白的蜘蛛網,似乎早已沉寂百年。那些棺椁中有些是木頭的,已經發白膨脹,腐爛開裂,有些是石制的,壓的架子都變形了。
從表面和腐朽程度來,全部都是古棺。多半都是從古墓來面盜挖出來的。不知道什麼原因,棺椁和架子之間,蜘蛛網顯得更加密集,幾乎是如一層棉絮把這些架子和棺材都粘在箱壁上。顯得古老而神秘。
所有的棺椁棺材上,都用紅漆寫入漢文數,數字排列并不規則,寫的光随意,似乎是有人在整理編撰。草白式一看,最大的數字是四十七,也就,首說,最少這裡有四十七口棺。想到年節火車一共七節車廂,後面的幾卡果如果都是這些東西?那恐怕棺椁劉共會超過百來口。再看數字邊上,随意的寫着“甲四墳東室段二道”忐标記。
為了記錄盜出的墓室和區域,才進行了标号和注釋。看得胖子有些疑惑,胖子挪着他那圓滾滾的肚子就過來了。賊兮兮的對我說“不是胖爺我說,你們長沙這邊南派的盜墓,都是雜亂無章的。先不說識字不識字,就算是大手做這麼大的買賣,也不會去記錄從哪兒盜出來的。對于他們來說,沙貨的區别隻有價錢,胖爺都不用看就知道這有貓膩。”
我知道胖子對這些比我了解的更多,我也覺得這不對勁,于是靜靜的聽着胖子說,不經意間撇到小哥,小哥倒是若有所思。
看這些棺材的樣子,都是出自不同的古墓,雖然大家都面露疑惑,但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總有種預感,如果這一整輛火車是按照墓室的規模順序安排的話,那麼這些棺材多半隻是陪葬品,而墓至人就在最後的那節車廂裡,成為壓軸大戲。
越往前,就感覺能通行的地方越窄,因為四周全部都是類似于蜘蛛網的東西,兩個人背靠背才能勉強并行。我們都唯恐有毒,不敢輕易觸碰,就不得不拍成一列。
下一節車廂被死死焊住,那個時代的火車,車廂和車廂之間靠巨大的鐵褡裢相連,從這個車廂到下一個車廂,需要跨過一段露天的區域,電影鐵道遊擊隊裡,對這種火車的結構描寫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