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确問為什麼,沒再得到回應。
江在寒睡着了。
***
可能因為酒精的作用,江在寒這一覺睡得很沉。
他隐隐聽見符确在他耳邊講了什麼,又聽見敲門聲和講話聲,很想醒過來,但意識掙紮兩下又陷入更深的夢境。
可能就是夢。
醒來之後的江在寒想。
然後他轉過身,看見了睡在身旁的符确。
江在寒在驚愕中低頭,襯衫被脫了,但打底的棉T還是昨天那件,西褲也……
他沒有失憶沒有斷片,記得符确背他回來直到睡着的過程。
但符确為什麼沒走。
為什麼睡在他床上——
這房間就一張大床,嚴格來說,這和上面是同一個問題。
江在寒猶豫該先去洗漱還是先叫醒符确。
如果先去洗漱,萬一吵醒符确,等他洗完澡出來面對這個人,感覺像是默許了他在這睡,符确沒準會坦蕩自然地說一句早上好啊江老師。
但如果現在叫醒符确進行詢問,自己這衣衫不整的模樣,整個氣氛就會變得古怪。
猶豫片刻,江在寒抓了套衣服迅速進了浴室。
所幸符确沒被吵醒。
等江在寒收拾好,瞥了眼床鋪。
符确翻了個身,手伸向江在寒睡過的位置,抓到多餘的枕頭,往自己這邊帶了帶,滿足地咂咂嘴。
睡得像個嬰兒。
江在寒突然想起這句。
有點羨慕。
為自己之前的多慮感到悻然和滑稽。
符确能有什麼心思。
隻是擔心自己醉酒好心沒走罷了。
江在寒盡量輕聲地開門關門,一扭頭撞見隔壁房間的何信。
“江教授,早。”
何信拎着印着宏遠小标的深棕公文包,衣衫整潔,禮貌地對江在寒點了下頭。
“早。”
江在寒一手還搭在門把手上,語氣平常,細看卻能瞧見那雙杏眼漸漸浮起十分少見的親昵的笑意。
很淺淡。
但足以讓看見的人察覺他發自心底的信任和愉悅。
走廊兩遍都是客房,光線并不充足,但何信瞬間理解到了,看着江在寒無聲而開心地笑起來。
“你一個人?”何信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
“……”江在寒不想直面這個問題,模棱兩可地說:“這麼早。”
“早?我趴門邊聽半個小時了!”何信頂着還沒徹底消腫的一雙眼,“這麼晚!”
“我昨天喝酒了。”江在寒解釋說。
“我看見了!”何信盯着江在寒的房門,“我昨天就想找你,符家老二總在你旁邊晃悠。晚上也是他送你回來的吧,我聽見動靜就趴門上看,你居然讓他背着!江冬冬,你變了!”
“我昨天喝酒了。”
江在寒覺得耳根發熱,但面色沉靜地重申。
“我知道。但他很晚才走吧?我特意等你回房,過了很久才去敲門,結果那個符二還在。”
江在寒抓着門把的手收緊,急忙問道:“你們碰見了?他知道了?”
“沒有。機智如我,零幀起範兒,我跟他說我是去還你充電線的。”
何信眯起眼把江在寒來回看了一遍,問:“他什麼時候走的?”
視線掃過江在寒的手,恍然大喊:“等等!你屋裡藏人了?!”
“不是的。”
江在寒慌忙松了手,推着何信走遠一些。
“大信,你不要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