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優秀學生又是江在寒。
——師太喜歡,有什麼辦法。看看,師太平時對我們橫眉冷對尖酸刻薄,對那小子簡直換了副面孔。魚尾紋都是寵愛的形狀。
——嫉妒了?人家回回考第一,你也考一個看看?
——呸,考不考第一不重要。關鍵還是~龍生龍鳳生鳳,小三的孩子會打洞。
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在寒以為符确不一樣。
原來沒有。
他也是這樣想的。
***
“江老師,”符确跟着站起來,表情很懵,“你在生氣嗎?”
怎麼會。
這沒什麼好生氣的。
事實而已。
江在寒沒什麼表情地往門口走,“早點休息。”
不正面回答就是肯定。
是氣他在胡說八道搬弄是非嗎。
符确急道:“江老師,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發誓。”
江在寒才結識徐徽言,沒準對他印象還挺好,風姿卓然不怒自威的大總裁,轉頭就聽符确在這叽裡哇啦講了一堆壞話,一定很割裂很難接受。
可符确總也不能由着江在寒往那老狐狸的坑裡跳。
符确從前也嘴賤,有時也會跟江在寒嘀嘀咕咕損人,江在寒一般不接話,不贊同也不阻止。
像今天這樣直接表現出反感,是第一次。
江在寒徑直走向門口,似乎完全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符确露出少見的慌張無措,下意識跟了兩步伸出手,在江在寒打開門之前,拉住了他的手腕。
“江老師,我沒騙你,徐徽言真的……”
“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會判斷。”
江在寒沒有什麼過激的情緒,這話也是平平靜靜講出來。
但符确聽得出他的冷淡和不悅。
“我知道,接觸幾次,江老師肯定能識破徐徽言的伎倆。我隻是擔心他欺負你……”
“不用擔心。”江在寒重複道,“徐徽言不會。”
江在寒在心中冷笑,如果知道他也是歪掉的下梁,符确就不會有這種擔心了。
“他會!”江在寒越這麼說,符确越着急,手上的力道都不由自主加大了。“你才認識他幾天,接觸他幾個小時,你都不在國内,根本不了解!”
江在寒不說話了。
他抗拒任何形式的沖突。
言語的,肢體的。
手腕傳來輕微的痛感,江在寒向後掙動,卻沒能掙脫。
“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符确哪肯在這個時候離開,他直勾勾盯着江在寒,眼裡的急切快溢出來:“你不信我嗎?”
“符确,”江在寒皺起眉,“松手。”
符确被推了側臂,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緊緊攥着江在寒的手腕。
“對不起,”他連忙松開,“對不起江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就這麼幾秒鐘,江在寒腕間紅了一圈。
“江老師……”
符确後悔死了,伸手想看一下那紅印,被江在寒躲掉了。
江在寒唇線抿緊了,拉開房門時沒看他,甚至沒再說話。
這是無聲但态度明确的逐客。
但符确不能不清不楚地走。
更不能在江在寒生着氣的時候走。
他無視敞開的大門,盡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江老師,可以告訴我你生氣的原因嗎?”
走廊另一頭傳來細碎的交談聲,很快就消失了。
江在寒垂眼看着身前灰白相間的地毯,像是發呆。
符确安靜專注地看着江在寒,等了一會,輕輕歎道:“沒關系,你現在不想說不用勉強。不管什麼原因,我先跟你道歉,對不起。但我道歉不是為我講徐徽言的那些話,是為你。我的某句話或行為讓你不舒服,等你想說了願意說了,再告訴我,好嗎?”
不想說可以不說。
這話像是有魔力。
江在寒每次聽他這樣講,一向堅定的嚴防死守就會松懈一些。
可是今天不行。
他幅度很小地偏了下頭,低聲說:“我明天還有兩個讨論會,先休息了。”
有那麼一瞬,符确以為他要開口了。
結果隻是再一次逐客。
符确隐約感覺這一次和之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