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怕的。”他摸摸鼻子,故作鎮定,“不就是改變嗎,放馬過來便是。”
“那好,這幾日你不是休沐嗎,早上你同喜兒學習禮儀品酒品茶,晚上我教你下棋,韻律與賞花。”
話音剛落,宋子承差點跳腳。
“為何要學這些?”
“你第一次參加宴會,若是什麼都不懂,很難融入這些達官顯貴,還是多學些為好。”
宋子承沉默了,他對上姚明珠戲谑的目光,咬着牙說道:“姚明珠,你是不是在耍我?”
嘴上說着不願意,但宋子承還是選擇配合她。
“你又輸了——”姚明珠一顆白子落下,就堵死了他的黑棋。
辛苦了一個白天的宋子承,無奈放下棋子,投降道:“過于無聊,為何會有人喜歡這些,還不如沙盤來得有趣。”
“官家最喜博弈,因此世家子弟多少都會懂些。這個你必須學會。”經他方才這麼一提醒,姚明珠似乎有了一個妙計。
“若是你不單單将這些橫七豎八的線條看成一般的線條,而是看成山川湖泊,高山峻嶺。而你手中的棋子也變成了你的将士,現下要你攻城,你待如何?”
宋子承立馬有了精神,隻見他又捏起一枚棋子,聚精會神地盯着眼前的死局。似乎這些棋子活了一般,他的腦海裡飛速閃過徐先生教過的兵法排陣。
“我下這裡。”頃刻間,他抓到一處,落子無悔。
姚明珠低頭一看,不禁驚豔道:“神奇,這死局居然又給你盤活了。”
“還是你教的好。這世上也唯有你真的知我懂我。”
明明宋子承以十分正常的口吻講出這番話,不知為何聽到姚明珠耳裡,總帶着一絲親昵。
“你的棋藝已經形成自己的風格了。自己再多加練習便好。”姚明珠走到一架琴旁,“接下來該試試你的音律了。”
“怎麼個試法?”
“我彈一段,若是你可以聽出其中的錯處即可。”
宋子承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姚明珠的雙手放在琴上,十指柔軟地輕撚慢撥,一段優美的琴聲響徹屋裡。
宋子承從沒見過姚明珠彈琴,這是第一次。姚明珠彈琴的時候,表情會變得柔和且放松,似乎手指下的音律給了她無比舒心的甯靜。像極了夏日裡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層接着一層。
“你聽得出來嗎?”一曲畢,姚明珠試探地問道,想着也許這道題有點難了,不由放低了标準,“其實你聽不出來,也沒事……”
“你方才在泛音處慢了,按音時不夠力道。是不是下棋久了,手指有點發麻?”
“你懂音律?”這點是姚明珠想不到的。
“還好,學過一點。不過我的耳力一向比較好。周禮師傅教我的時候,就說我是多年難得的練武奇才。”
“那你學品酒時是不是也做了手腳?”姚明珠好氣又好笑地問道。
宋子承如實交代:“我的酒量一直不錯,所以喝酒時再加點氣運,喝進去的酒就化成水排出體内。”
“所以這就是你今日品了幾十種酒卻絲毫不見醉意,而喜兒現今還躺在床上的原因。”
“是——誰讓她酒量沒我好。”
宋子承向來有仇必報,今日灌醉了喜兒,也算清了她一直看輕自己的小小懲戒而已。
“所以,接下來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