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家裡父母皆在,隻要不反對,去尋官家要一份旨意便可。但若是那些府上隻剩下孤身一人的,就隻能等着官家賜婚了。”
話音剛落,姚明珠就見宋子吟眼神裡沒了光芒。
“多謝嬷嬷教誨,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今日辛苦了。”姚明珠吩咐喜兒送人出府,繼而對着宋子吟,說道,“傻姑娘,若是他真的因為身份放棄你,那是他的損失,不是你不好。”
“我與他本就是不可能,他根本無心于我,我又何必自尋沒趣。”宋子吟苦笑道。
男女之間的事,姚明珠自己也整不明白,又怎能為宋子吟出主意。隻能抱了抱她,以示安慰。
到了進宮的那一天,趙淮昭特地來接宋子承幾人。在瞧見宋子承一如既往筆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才真的相信宋子承身上的毒是真的都解了。
“嫂夫人的醫術真是得許大夫真傳,佩服佩服。”
“時間不早了,王爺我們該出發了。”宋子承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着急地提醒道。
趙淮昭這次安排了兩輛馬車,他同宋子承一輛,兩名女眷一輛。
“怎麼了?”馬車裡,趙淮昭關心道,“同嫂夫人拌嘴了?”
宋子承笑了笑:“王爺怎會如此問,我與我家夫人近日關系不錯。”
“那你方才如此不耐煩,不像你。”趙淮昭一語點中。
“世人皆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卻不知醫者救人本就是倒反天罡之行,與閻王搶人又有幾個能有好結果的。”宋子承感慨道,“我隻是希望她能多為自己着想罷了。”
聽完他的一番見解,趙淮昭沒有再說什麼了。畢竟這是宋子承與姚明珠之間的私事,他一個局外人湊什麼熱鬧。
當馬車停穩後,兩人一前一後落在了地上。同時,姚明珠兩人也從馬車上下來了。
“王爺來了——”王斐文上前招呼道,“想必這位就是宋副使了。老奴是近身伺候官家的,今日得官家恩許,特地來迎諸位。”
宋子承早就從趙淮昭口中知曉王斐文的大名,行禮道:“多謝王總管。”
“總管?”王斐文聽多了衆人稱他為“王公公”,還是頭一遭聽人如此稱呼自己,覺得頗為欣喜。
“宋副使真是個妙人,難怪王爺會如此器重你。”王斐文捂着嘴,笑道。眼神掃過後面兩位的身影後,止住了笑聲。
“這兩位想必是宋副使的家眷。”
“這是拙荊與舍妹。”宋子承上前介紹了一番。
幾人還說着話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方才遠遠瞧着就像是王公公,沒想到走近一瞧還真是。”
衆人的目光瞬間被走來的女子所吸引。隻見那女子衣着華麗,發髻上一隻鳳鳥步搖,随着她的走動,微微晃動。
轉過身來的王斐文立馬下跪行禮。
“老奴見過靜柔公主。”
宋子承幾人也跟着下跪行禮。
“起來吧。”靜柔公主是趙清光的小女兒,甚得聖寵。
“早先聽到郡王哥哥回京城了,靜柔卻因替皇祖母在佛寺抄經念經祈福,今日才得以相見。不知哥哥遠在南方可安好?”
趙淮昭溫柔地回答:“哥哥一切都好,隻是多年未見,靜柔都是大姑娘了。”
“就算長大了,靜柔還記得哥哥答應我的禮物,今日可有帶來?”靜柔公主攤開手伸了過去。
趙淮昭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一樣物件,放在了她的手心。竟是一個魯班鎖。
“哥哥就憑這?信不信靜柔在宴會前就能解開?”
“你可以試試,若真的如此神速,哥哥再答應你一個要求。”趙淮昭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哦——”此時,談笑中的靜柔看到了站在趙淮昭身後的宋子承,“你是?”
京城裡的公孫王子,靜柔皆都見過。唯宋子承這張英氣十足的俊臉卻是少之又少。
“臣宋子承見過公主。”
“宋子承?”靜柔聽到這個名字後,眼眸似乎有所松動,“你就是這次父皇特地請來之人?”
“算是吧。”宋子承答道。
“聽父皇說,你武藝高超,英勇果敢。今日得見,宋将軍果真如是。”
“公主過獎了——”
一旁的王斐文瞧着天色暗了下來,笑着上前打斷靜柔公主:“公主莫怪,官家還等着召見宋副使……”
“也罷,以後有的是時間聊天。那你們快去吧,莫讓父皇久等。”靜柔公主笑着看着幾人,讓他們先行離去。
“公主——”一位嬷嬷上前,說道,“太後有請。”
“原來這個就是皇祖母屬意的宋子承。”靜柔公主剛回來時,就聽到嬷嬷提及太後娘娘似乎有意為自己指婚。
“公主覺得如何?”花嬷嬷是靜柔的奶娘,看了看那個離去的身影,轉頭問靜柔。
靜柔的目光依依不舍地收了回來,轉而意味深長地笑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