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朱林皓也成功和慶願綁在一起。
現下趁着她和季明叙不和的流言滿天飛,慶願若想拉攏她,必會抓住這個時機,估摸這個朱林皓就是慶願派來的。
娜木看熱鬧似地吹了個口哨。她喜歡這個男人的長相。
朱林皓瞥了娜木一眼,心覺她此舉有些粗俗。
但仍是溫潤道:“三殿下一路舟車勞頓,在下本想去往驿站拜訪,從長公主處得知您移步府上,今日便來了。”
說罷,他命下人将箱子擡到三人面前。
箱子方一打開,那金黃色的光盡收眼底。
娜木瞥了眼阿命。
朱林皓見她不為所動,便循循善誘:“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這是給三殿下的見面禮。”
男人面上笑容如沐春風。
阿命黃金見得不少。
原先在北元,勳垣可汗直接批了座金山給她,以供她攻伐羅斯,後來回報是喜人的,她在羅斯先後開發了兩處銅礦和金礦。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她缺錢。
阿命:“世子豪氣,隻此物豐厚,恕本宮不能納懷。”
朱林皓:“殿下不遠萬裡前往南魏,這些不過身外之物,您何必顧忌?”
阿命:“話雖這般說,但本宮行和親之職,隻怕無以回報世子的用心。”
朱林皓見有機可趁,立刻起身,朝她彎腰長揖:“殿下,實不相瞞,延遠聽聞您在羅斯的英姿,早就心生崇敬,若您不收,這叫延遠如何是好?!”
女子穩坐樓台,隻抿了口方泡上的溫茶,話裡是不容置疑的拒絕。
“北元重人情,縱然世子顧念本宮往日所為,但你我素不相識,沒道理平白無故收下你的見面禮。”
朱林皓眸光微閃,狀似為難:“殿下——難道非要延遠說些條件您才同意收下嗎?”
阿命:“世子說些吧,我們北元人重情,絕不可平白無故收下您的銀錢。”
朱林皓微微挺起腰,低聲道:“實不相瞞,殿下,延遠向來看不慣那忠義侯府世子,聽聞您與他鬧了些不愉快,延遠擔心您受他算計。”
阿命順勢而為,冷哼一聲:“我見他是個無恥慣了的浪.蕩子,日日什麼話都說。”
朱林皓立即道:“延遠所求不多,就是希望您多為延遠說些話,莫站到他那邊去。”
“這是自然,季明叙為人陰險狡詐,我定會站在你這邊,此前就聽說你是頂頂好的君子,你這個朋友,本宮交定了。”
女人看似有些激動,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朱林皓愈發覺得自己說動了阿命,連連作揖,被阿命哄得眉開眼笑。
娜木抽抽眼角,微微轉身,生怕自己的表情露餡。
又寒暄幾句,那一箱亮閃閃的金子就留在了廳中。
待人走後,阿命看向娜木:“你覺得他長的不錯?”
娜木眉頭一挑:“殺了還是留着?”
阿命揪住她腦袋上的小揪:“我看他有些蠢,用不着動手,但你都幾個月沒開葷了,心裡不癢癢?”
娜木舔了舔唇畔,眼睛亮晶晶的:“殿下你可不要反悔。”
阿命收回手:“害怕你憋壞了,今晚不用回來。”
娜木歡呼一聲,捧着女人的臉用力親了一口:“你可真是我的好将軍!”
阿命唇角微微翹起:“藥我放在你屋裡的小櫃子裡。”
娜木恨不得現在就飛出淮安府去。
幽蘭居中,伊奇見娜木換了身全黑的行頭,倚在門柱子旁,看熱鬧道:“出去?”
娜木揮手攆他:“你不要管,走開走開。”
伊奇立刻起哄道:“草原來的神箭手要射箭喽!”
白音聞言,拉着馬頭琴的手一松,臉□□:“娜木,你這樣不好。”
娜木卻捧着他滿是皺紋的臉親了一口:“我的好阿爸,孩子大了,你就管不住我啦。”
呼碩等人哈哈大笑起來。
奴仆們又有幾個捂上了耳朵。
這次不消伊奇說話,雅珠就紅着臉道:“你們不要捂耳朵,要多吃飯。”
天色黯淡幽寂,淮安府通宵達旦為夏風宴做準備,幽蘭居衆人在院子裡點起篝火。
幾個漢子們吹拉彈唱,呼碩想和阿命試試摔跤,結果還沒看清阿命手從哪兒伸的,就被摔在了地上。
白音在唱歌,歌聲順着風飄了很遠。
阿命喝着羊肉湯,心思放在朱林皓身上,覺得今日這箱金子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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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夏風宴。
花園内,阿命漫不經心地和貴小姐們交談着,說着天南海北的見聞,忽見花園入口熱鬧了起來。
“呦,昨夜聽說朱大世子莫名失蹤,結果被發現是在醉春樓風流一夜啊!”
男人一身風.騷的紅衣,唇紅齒白,眉眼間全是風.流氣,當下一打羽扇,煽動着衆人不自覺哄笑。
季明叙紅袍微敞,眉飛色舞間惹得所有人都在關注他。
方才和阿命聊得熱火朝天的幾個小姐也都撇撇嘴,“切,這季明叙也就一副好皮囊。”
朱林皓的脖頸處依稀能看見些紅痕,當下紅着眼眶道:“胡說八道!簡直胡言亂語!我怎可能幹那種苟且之事!”
其他公子哥們都知道他向來潔身自好,定是不會幹這種事,見他如此模樣,紛紛維護他。
阿命不動聲色問一旁的娜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