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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此花此葉常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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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手正落在一旁的酒盅上,聞言瞥了他一眼,大拇指頂開酒瓶塞子:“滾。”

“好嘞。”

後者乖乖去辦事了,臨走前就看見他一人坐在窗邊,手裡的酒沒命似地往下灌。

寂安摸不着頭腦,尋思誰又惹着這位大爺了。

...

又過一日,阿命在值房内和劉從仁值班。

邊關苗亂的消息傳來,南魏兵敗,戰損三萬人,丢糧草不計數,丢辎重若幹。

“此戰乃郭雲山、郭超父子二人統帥,他二人本就是空杆司令,手下兵将寥寥,此番又丢掉三萬,于朝廷而言乃損失慘重喽,更遑論那些丢失的糧草和辎重,哼,依我看,這還平什麼苗亂,可早些将兵權還給徐陵吧。”

劉從仁背着手在屋内踱步,将那折子的副本甩在桌案上,氣得就差破口大罵了。

阿命在一旁翻看卷宗:“劉大人可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這朝中人心叵測,說不得哪天你我二人就被禦史台參奏一本。此前我聽聞,那抵抗苗亂的元帥乃是徐陵徐将軍,又為何變成了郭氏父子?”

劉從仁“嗐”了一聲:“那時候你還沒進宮做官呢,這個徐陵将軍是徐閣老的侄子,三十多歲的年紀就當上了畢節地方總督,因才幹突出,陛下任命他平叛苗亂。後來麼———”

他笑而不語,沒再說下去。

“徐閣老的侄子?”

看來這徐陵是徐文達派系的人物。

皇帝為了壓制徐文達在内閣的勢力,自然不願徐陵太得勢,所以才在平亂中途換了統帥。

劉從仁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有再說下去。

阿命心裡敲着算盤,此前深入南魏前,打探到的消息是徐陵掌畢節三十萬兵權,乃南魏權勢最盛的将領。

她應和着劉從仁:“最近朝中不太平,陛下心情不佳,又有桃花塢作祟,三法司諸位還要查朱大人的行蹤,可真是亂成一鍋粥了。”

劉從仁深有體悟地點點頭:“這朱大人失蹤得也是離奇,據說六公主生辰宴當晚他出宮後,連京城内部的錦衣衛都不知他去了哪兒。”

錦衣衛是皇帝監視天下的眼睛,連錦衣衛都對他行蹤一無所覺,皇帝聞此發了一通大火。

阿命起身,放下手中的卷宗,領着一隊人去勘察宮内布防,劉從仁視線落在她桌案上的卷宗,便若有所思地移開目光。

下值後,霞光如血,日落向西。

啟祥宮門前還挂着幾個殘存的白幡。

阿命趁着最後一抹天光,推開宮門走進去。

院中吳音柔的棺材已經入土,說來也是悲涼,皇帝因其死得不體面,連皇陵都不準她入。

晚風凄涼,拂動着白幡陣陣作響。

阿命走進後殿,用火折子點上床榻旁的燈,在沾着血迹的床褥上逡巡一番,她抖了抖那些床單和被褥,裡面什麼也沒有。

她幹脆将其全都扔在地上,點上火,燒了個幹淨。

随後地毯式搜索,将這處的地磚挨個撬開查探,終于在一個下面發現兩封沾着土的信。

阿命眉頭一挑。

她料定吳音柔一個無依無靠的公主,若非有倚仗,不會無端生事,更不要提暗算。

燒灼床單被褥的火苗從幾股變成幾團,随後向床榻蔓延,火舌攀上房柱。

阿命将信收入懷中,看着火勢不斷增大,這才閃身進了濃重的夜色中。

...

第二日,阿命進宮時就聽沿道的錦衣衛們在談論啟祥宮着火一事。

她目不斜視,周遭人連忙行禮:“見過月大人。”

“月大人——”

“月大人——”

千戶們待她走遠,才小聲議論:“聽說禦史台有人上谏,說她和親公主不和親,有違兩國交往的禮法。”

“呵呸,還禮法,她一個女人硬生生被皇上提了做官,你看這都是什麼禮法?”

那人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衆人小聲嘀咕幾句,走到宮牆轉彎處,就發現站着個人影。

“季大人——”

男人一身暗紋黑衣,垂手站在一角,聞言淡淡看了他們一眼。

幾個錦衣衛見他頭也不回地往文華殿走,心裡直打鼓。

“怎麼感覺他臉色不太好?”

“笑話,你見他啥時候臉色好過。”

“言之有理。”

幾人偷笑着走遠了。

阿命對這些一無所覺,進了錦衣衛衙門,高谌和薛如海照舊未露面,劉從仁還沒上值,她進了值房繼續看桃花塢的卷宗。

不料,快晌午時黃海攜司禮監來錦衣衛衙門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朕皇上,承天之祐,禦極之寬,自登基以來,深感國家安危系于忠良之臣,今九江省行賄案牽連甚廣,特命禦前錦衣衛指揮佥事 月阿命行走九江布政使,調查地方銅礦、官員貪.污受.賄等......

——欽此。”

衙門内稀稀拉拉跪了一地人。

阿命從容接旨。

黃海笑眯眯地說道:“月大人年輕有為,前途似錦啊。”

“此番勞動黃總管,不知陛下可另有交代?”

阿命問道。

後者一甩拂塵:“大人機敏,應知曉如今朝堂局勢如何。陛下信重你,額外囑托除卻九江省一切事務,若能将殘黨殺個一幹二淨,案子本身,其實并不重要......”

此處殘黨指的無非是慶願等人,阿命眼一眯:“我不會留手。”

黃海看了她一眼,笑得飽含深意。

皇帝才不關心九江當地民生,隻關心背後的主謀慶願能不能被拉下馬。

“那祝大人此去一帆風順了。”

他帶着司禮監的太監們施施然退場,在場衆人心思各異。

錦衣衛中派系分明,劉從仁官位乃世襲而來,是衆人皆知的“混子”,常年不管俗務,與阿命等人沒有利益紛争,當下和她打了個招呼,就背手回了值房。

肅穆的錦衣衛衙門内,千戶們僵立在原地。

阿命:“都散了吧。”

她聲音像風一樣平靜,卻讓衆人如獲特赦,散成一團各歸原位。

下值已是傍晚,阿命去侯府找季明叙,跑了個空。

院落裡空蕩蕩一片,東廂房沒有點燈,隻有老爺子的院子有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但季明叙不在。

一旁的暗衛小聲道:“自上次您二人見過後,世子就沒怎麼回過侯府,都宿在醉春樓了。”

僅有回侯府的時日都是為了照看老侯爺。

阿命盯着天上的月亮,想起兩人這次竟是足有二十多日不曾說話。

阿命默默轉身,一言不發地往醉春樓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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