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5年,a市忽然流行起一種風格,叫七肆風。
這個“七肆風”大概的意思就是将原本的身高墊高,然後将胯提的看起來高一點,給人比例拉長,腿變得更長的效果。
至于為什麼叫七肆風而不是四七風,單純就是為了好聽。
白錦逾受邀回國,前往大型酒會進行展覽。
他調出的新酒,“青玫”。
本來隻是一種新調出來的酒,但實在無法否認,這種酒味道确實不賴。滑入口中,先是青梅的香氣,細品還能嗅出幾分玫瑰的香氣,喝過的人沒有一個人嘴硬,全都是誇這款酒的。
為了這次大型商會活動,白錦逾特意雇了個造型師。
“小白,不是我跟你說,你的條件真的非常好,要不這樣,我給你搞成七四,到時候絕對會更閃亮,保證閃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江祁在白錦逾背後,話語中都是對白錦逾的稱贊,手指還抓着白錦逾的一縷頭發定型。
“不用。”白錦逾推開他的手指,“我就是去介紹一下我的新酒,那麼閃亮幹什麼?”
“哥跟你說,像你這種條件的,再怎麼着都能混個明星,我要是不好好捯饬捯饬你,那你去那麼大的活動就丢面子了。”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我就算這個樣子去,會沒面子嗎?”白錦逾從鏡子裡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眼神不自覺的飄到鏡子裡自己的臉上。
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眼珠裡亮亮的光圈,是後面燈的反射。頭發長長了很多,被随意的紮起來,江祁沒有給他弄臉,全程專心的搞着他的頭發。
“那不一樣啊。”江祁笑嘻嘻的擺弄着他的頭發,嘴裡還在念叨什麼,白錦逾也沒怎麼聽,盯着鏡子裡頭發到肩頭的自己,心思已經飄到其他地方。
這四年裡,他一次都沒有回國,沒有再回他的家鄉,一直在m國呆着。他靠着出衆的能力和相貌,在他國也混的風生水起,成為幾乎聞名世界的頂級調酒師。
手下最出名的酒,讓他幾乎下輩子都衣食無憂,賺錢賺到手軟。
但他也失去了很多。
離開a市的第二年,祁知青打電話告訴他,江城死了。
墜崖身亡。
他聽祁知青的口氣,很平靜,是因為平複了好久的心情,才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狼狽,才給他打的電話。
蔣翼離開醫院,自己開了小診所。
當時白錦逾追問他為什麼,蔣翼隻是沉默,随後淡淡的回了句膩了。
怎麼會膩呢?蔣翼之前跟他還說過,他要死磕醫院,當一輩子的主治醫師。現在好像一切都物是人非,偏離了所有原有的軌迹。
酒會開始前十二個小時,白錦逾準備上飛機。
“小白,别怪哥,哥有點事,造型提前給你弄好了,要是到時候妝造出了點其他問題,現場應該還會有其他的造型師,讓他們給你補補。”江祁提着包,胡亂的往裡面塞東西,白錦逾看着他慌亂的樣子,一時間也插不上話,隻能在背後看着他離開。
“什麼事啊?讓你這麼上心。”白錦逾認識江祁是在兩年前,認識兩年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江祁這麼慌張的樣子。
“相親,這次是個特别好看的女孩兒,我媽給我看過照片。”說起來,江祁還是純直的,認識白錦逾純屬是個意外。
當時白錦逾參加m國的一場酒會,因為他們那個造型工作室沒人了,就臨時派了他去,江祁一開始不是特别在意,直到後面見到白錦逾本人,被深深震撼了一下。這張臉在當時是他見過最好看的臉,于是他死皮賴臉的加了人家的微信,現在關系才這麼好。
“哦~”白錦逾勾起唇,微微一笑,“那祝你成功哦。”
“要是真成功了我得謝謝你。”江祁拎着包出門,路過白錦逾的時候,低聲說道:“謝謝你這張開過光的嘴。”白錦逾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祝福。
飛機起飛了。
白錦逾放完行李,就一聲不吭的坐在座位最靠邊的位置,欣賞着窗外的風景。
當時他出逃的時候,沒有什麼心思去注意窗外,全想着該怎麼逃離呂冰言,該怎麼活命,哪還有閑功夫去注意人間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