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十年啊。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垂着頭,而松田陣平就站在他面前,他輕而易舉地望進那雙低垂的眼睛,看見對方顫動的眸光。
松田陣平的視線緩緩往下,萩原研二虛虛合攏的手因為壓抑着的情緒不自覺地用着力,即便他看不見那個滿是亡者靈魂的世界,也能通過萩原研二扣緊的手描摹出那個被困住的靈魂。
松田陣平抽了抽嘴角。
“hagi,景老爺不會被你捏死吧?”降谷那家夥也是,怎麼偏偏挑這個時間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不要面子的嗎!
松田陣平轉頭瞪了一眼面露心虛的金發青年。
降谷零摸了摸鼻子,雖然沒看懂棉花娃娃看過來是想表達什麼,但憑借他對松田的了解,也能大緻猜到一些。
不過降谷零覺得,不管是萩原的十年、還是松田的四年,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該瞞住另一方,而隻說一方的經曆又有失偏頗……既然說都說了,還不如一起說通。
聽見松田陣平的提醒,萩原研二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但緊抿的唇仍然透露出了他現在的心情。
松田陣平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比萩原研二成熟多了,之後就輪到他來嘲笑這家夥,讓這家夥每次都說他可愛,别以為隻說了一個音節中途換成帥氣他就不知道這家夥真正想說什麼!
棉花娃娃伸出手拍了拍萩原研二的大腿,一本正經地安慰他:“好了、好了啊……别哭。”語氣敷衍不說、完全是在用對小孩子的态度對待對方。
萩原研二:“……”
“這算是什麼安慰啊。”
萩原研二抿了抿唇,終于忍不住無奈地說。
還有,他沒有哭。啊,雖然真的想哭,但也要等之後抱着小陣平的大腿再哭,然後再被小陣平一臉别扭和不耐煩地推開。
想一想都覺得未來會很有趣。未來啊……
“行了,不就穿個衣服的事嗎!”
松田陣平用力敲了一下,看着萩原研二呲牙咧嘴的表情,他撇了撇嘴。
“我穿黑西裝是因為好看,才不是因為其他的!”
萩原研二:“……哦。”
小陣平嘴硬的樣子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
松田陣平:“你有意見?”
萩原研二抿唇,默默地搖頭。
“那好。”
松田陣平接着說:“那我們接着說你那十年的事。”
萩原研二的心情還沒完全緩和下來,聞言一口氣又堵在了半路,不上不下。
“哦,對了。”
松田陣平用兩隻手拍了拍萩原研二合攏的雙手,提醒他:“注意力道。”
萩原研二低頭看看自己手心裡的光團,又擡頭看站在面前的松田陣平和不遠處看熱鬧的降谷零,他幽幽地說:“我感覺你們在審訊我。”
他捧着小諸伏的靈魂不能松手,這和戴了手铐有什麼區别?
松田陣平叉着腰站在茶幾上,雖然棉花娃娃很矮,但他身上的氣勢彌補了這一點,再加上坐在他面前的青年又一直低着頭看着他……
“聽起來很有趣。”
飽含興味的話音落下後,松田陣平的語氣驟然一沉:“說不說!”
“噗。”
說實話,如果此時說話的松田警官再加上那張自帶極道大佬氣場的臉,這一幕還挺能唬人。
不過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一隻棉花娃娃。
萩原研二笑了,看戲的某個人也笑了。
笑了的兩個人對視一眼,萩原研二先發制人。
“小陣平,是小降谷先笑出來的,和hagi醬沒關系哦~”
萩原研二無辜地說。
所以要怪就怪小降谷吧!而且這場審訊就是小降谷挑起來的!太過分了!
降谷零很淡定,他完全不怕松田陣平轉移針對目标,因為他手裡有一個大殺器。
降谷零:“十年。”
萩原研二:“……”
“果然還是這個更重要吧。放心,松田。”
降谷零雙手插兜,從容地說:“我幫你看着,萩原他絕對不敢撒謊。”他可是熟練掌握了微表情心理學的情報專家。
萩原研二:“……”卧底了不起啊!
他在遊戲裡也……哦遊戲裡不需要這些,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