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意味着,最多再過兩個月,諸伏景光就能醒過來。
兩個月啊……
降谷零把買來的調味料整齊地擺好,聽見萩原研二的話,紫灰色的眼眸輕閃。
兩年前蘇格蘭暴露卧底身份自盡在天台上的時候,降谷零從未想過他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和這兩年比起來,兩個月的等待根本不算什麼。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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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捧着手裡的光團坐在沙發上,兩個棉花娃娃靠在一起,坐在客廳的茶幾上看電視。
廚房裡,金發青年在忙碌地準備着今晚的夜宵。
萩原研二閉上眼,耳邊似乎有刹車的聲音傳來。
是哪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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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
即使睜大雙眼,抛棄其餘所有感官也無法看清藏在黑暗中的陰影,它們張揚着纏繞在她和她在乎的人身上,一寸寸壓垮她們的神經,讓人不得不為了某些東西朝它們跪伏下來。
從出生之前,有些東西就如同烙印般刻在了那孩子的身上,仿佛與生俱來的枷鎖囚困住了她,形成一個帶刺的包圍圈。
自由——是那孩子從未擁有過的東西。而這些人僅以她為條件,便輕而易舉地獲得了掌控和命令那孩子的權利。
宮野明美攥緊了手心,看着那輛車背對着月光駛入倉庫,最終停在她的面前。
車窗緩緩下降,包裹在黑暗中的龐然大物對她開口。
“你似乎提了一個很了不得的要求啊。”
“宮野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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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我妹妹離開組織。”
一道陌生的女聲如此說,語氣堅定又暗含不會妥協的決意。
“什麼?你在做夢吧!宮野明美。你知道你妹妹……”
“伏特加。”
第二道男聲響起之後,前一道男聲頓時噤聲。
“說吧,你們要怎麼樣才能放我和我妹妹離開。”
“……”
這一次,伏特加沒敢開口。
死寂的氣氛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終于,在場的其餘三人聽見琴酒緩緩開口。
“組織養你們也花了不少錢。”
“請搞清楚,不是組織養我們,而是我妹妹在為你們組織工作。”
琴酒不置可否。
“如果你能在一個月内湊齊十億日元……”
他冷漠地說:“便讓你和你的妹妹脫離組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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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真的要讓雪莉和她姐姐脫離組織嗎?”
開車離開那個地方,直到看不見宮野明美的身影後,伏特加才問琴酒。
琴酒冷笑了一聲。
“怎麼可能。”
他從衣服内摸出煙盒,抖出一根煙點燃,聲音裡滿是嘲諷。
“那就是個拎不清的女人。”
伏特加贊同地說:“沒錯,宮野明美那個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妹妹對我們組織的重要性。”
“不過大哥,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和那個女人說,隻要她拿到十億日元,就放過她們呢?”
伏特加有些困惑。
“我們直接拒絕那個女人不就好了?”
“蠢貨。”
琴酒冷冷地說:“如果直接拒絕那個女人,她肯定不會死心。”
光是看見那雙眼睛,琴酒就知道,宮野明美不會因為他們的拒絕放棄脫離組織的想法。
如果直接拒絕這女人,她絕對會另想辦法,誰知道她手裡有沒有什麼後手,要是讓這女人把組織的事情捅了出去……後續處理起來也是個麻煩。
還有,宮野明美的前男友。那個靠着她的關系加入組織的FBI卧底……
“讓人盯着宮野明美。”
琴酒捏着煙,冷聲說:“還有,調查一下最近FBI有沒有接觸她。”
如果這個女人是自己想要脫離組織,那就不足為懼。如果是有人在幕後指導她,那就把幕後之人揪出來。
然後——
琴酒咬着煙,嘴角扯出一個涼薄的笑容。
一起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