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薄,秋冬之寒卻不減半分。
一紅衣男子半倚在窗戶上,絕色容顔之上憂悲流轉,凄哀荒涼,他望着院中的枯木,言語間也透着一股傷意,“我十三歲,他便封我為王,可卻又并未将我遣離京都去往翻地,不管他是因為愧疚還是别的什麼,總之……”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忽然笑了,“他給了我競争的機會。”
李雲骁臉上浮上一層陰狠,“既然他不替我母親報仇,那我便自己來。”
忽然,床榻之上傳來一道不慎耐煩的聲音,“說完了?”
李雲骁聽罷,頓時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江英卻徑自閉着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隻道,“說完了那就趕緊走吧,我還要休息呢。”說罷,還十分決絕地翻了個身。
同時還不忘在心中腹诽,李家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過分,一個比一個得寸進尺,這一個居然還追到她家中來了。
就差要和她睡在同一個床上了。
李雲骁幽幽地望着江英漂亮的後腦勺,委屈到了極點,若是再讓他知道江英此刻心中的真實想法,隻怕他就要淚灑當場了。
江英卻不管李雲骁心中作何感想,早已閉上了雙目,做出一副趕客的姿态。
熟料那不長眼的客人,非但沒有羞愧逃走,反倒突然竄到了她的床上。
江英素來不習慣與人這般親近,頓時一腳狠狠踢了出去。
這一腳當真是不含一點水分,李雲骁當即被踢下床,狼狽地摔在地上。
江英收了腿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眼睛盯着李雲骁,半晌才道,“李雲骁,你越界了。”
她的神情分明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屋内的溫度卻明顯降低了幾個度。
李雲骁淚眼汪汪地望着江英,委屈至極,“今安,你好狠的心呐!”
江英的心原本是毫無波瀾的,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望着倒在地上,衣衫半褪,眸中水波蕩漾風情無限的李雲骁,忽然生出了一種很壞的念頭。
她想将李雲骁壓在身下,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地蹂躏,看着他那副又騷又賤的模樣放浪形骸,看他眼中飽含淚水,看他忍不住向她求饒,求她住手,求她放過。
但她不會放手,反而更加爆裂地去揉弄他,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精疲力盡地攤在地上。
“今安……”
突然一陣顫音傳到了江英的耳朵裡,打斷了她那些瘋狂的思緒。
她神思回攏,這才發覺自己那隻手已然掐在了李雲骁的脖頸上,她的指尖泛着粉,幾乎嵌進了李雲骁的脖子。
李雲骁那張白皙的臉上,泛起了潮紅,愈加垂涎欲滴。
可面對江英這樣狠厲的氣勢,李雲骁非但沒有半點憂懼,一雙清水潋滟的眸中卻充滿了興奮,酥酥麻麻之感從他的尾椎骨處徐徐攀升,他整顆心幾乎要從胸腔中跳脫而出。
李雲骁的身體從未這樣顫抖、興奮過。
江英将一切看在眼裡,眸色愈加濃厚。
他這是爽到了?
他這個反應,顯然是的。
簡直跟他老子如出一轍。
江英頓覺無趣,松了手。
李雲骁失去禁锢,整個人攤在了地上。
江英正要讓他快滾,李雲骁卻忽然抱住了她的腿,仰着頭望她,來了句,“今安,我還要!”
“……”江英沉默地将他望着。
李雲骁面上的潮紅依然在,他本就長得偏女相,此時此刻真是極盡風情。
這換做任何一人,怕是都無法拒絕,但可惜,他面前的人是江英。
“李雲骁,你賤不賤?你可還記得你是大梁的二皇子?”江英俯下身子,用纖長幹淨的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問。
李雲骁面無半點愧色,“自然不會忘。”末了他恬不知恥地道,“但在這裡,我隻是……”
他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江英的食指含在了嘴裡,猛吮吸了幾口,“但在今安的面前,我……”
“行了行了。”饒是淡定如江英,也止不住惡寒地急忙打斷了他,生怕他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瘋言瘋語來。
與此同時,将手指從他的嘴裡飛快地抽了出來,好似沾染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似的。
李雲骁含得過于用力,以至于将英這突然一抽,令他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江英看着食指上挂着的涎水,表情十分嫌惡,她就着李雲骁的衣襟擦了擦,“這麼久沒見了,李雲骁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惡心?”
李雲骁瞅着江英對他嫌棄不已的模樣,頓時化身為怨婦,不滿地盯着江英。
江英望向自己重新變得幹燥的食指,臉上終于松了一口氣,末了看到李雲骁幽怨的眼神,半點也不客氣,“你這樣看我也沒用。”
“以後再幹這樣的事。”江英睨他一眼道,“别怪我不客氣。”
卻不曾想,李雲骁聽到後面那句話,整個眼睛都亮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今安要如何對我不客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江英:“……”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當年她救了李雲骁後,李雲骁便将她當作一顆救命稻草,附骨之疽似的纏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