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模樣,分明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姿态,似乎在滿心期待着這場朝堂紛争能夠掀起更為洶湧澎湃的驚濤駭浪,好讓她在這權力的漩渦中找到更多可乘之機,如同一隻在黑暗中潛伏已久、狡黠聰慧的狐狸,靜靜地等待着最佳的捕食時機。
“明日的朝堂想必會精彩紛呈,令人矚目。”江英微微擡起頭,目光中透着一絲期待與玩味,那語氣仿若一位先知,在淡定地預言一場即将盛大上演的好戲,而她則将是這場好戲的最佳觀衆。
“瑞王一黨是滿心歡喜了。”宋寒站在一旁,微微皺眉,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與歎息,“隻可惜太子一黨今晚怕是難以安枕入眠,憂心忡忡了。”
次日朝堂之上,氣氛壓抑得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甯靜。
衆大臣們心懷鬼胎,各自在心中盤算着自身的利益得失。
一些與瑞王黨走得較近的大臣們,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得意之色,時不時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似乎在等待着最佳的時機,向太子發起緻命一擊,一舉将其置于萬劫不複之地。
而太子一黨的大臣們則個個面色凝重如霜,他們深知今日這場朝堂之戰關乎生死存亡,關乎東宮榮辱,卻又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處着手應對,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太子能有奇策良謀,力挽狂瀾。
當皇帝的銮駕緩緩駛入朝堂,衆人趕忙一一行禮,山呼萬歲,然而那聲音卻也難掩朝堂之上彌漫的緊張氣氛。
還未等皇帝開口詢問此事,一位與容家素有嫌隙且早已投靠了瑞王的大臣便迫不及待地率先站了出來。
他手持笏闆,言辭犀利地彈劾容中勝的種種惡行,而後話鋒一轉,矛頭直指太子:“陛下,太子殿下平日對京中權貴管束不力,緻使容中勝如此膽大妄為,公然違背國法,羞辱皇室尊嚴,此乃太子殿下治理之過,還望陛下明察秋毫,嚴懲不貸!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衆人的目光紛紛如箭般投向太子,仿若要在他身上看出些許破綻來。
李雲錦心中微沉,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但面上仍然鎮定,出列奏道:“父皇,兒臣得知此事後,已在第一時間派人前去妥善處理,并責令大理寺嚴查真相。兒臣定當全力以赴,徹查此事,給父皇和天下一個滿意的交代,絕不容許有人如此肆意妄為,損害皇室威嚴與朝堂清明。”
然而,瑞王黨的大臣們怎會輕易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太子,各種莫須有的罪名仿若雨點般密集地向太子砸來,勢要将太子淹沒在這輿論的洪流之中。
太子一黨的大臣們雖有心為太子辯解,卻在這洶湧澎湃的攻勢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難以招架。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局面陷入膠着之時,李雲骁竟暗中示意手下之人,将一份密函呈遞給皇帝,還聲稱這是太子與容中勝暗中勾結的鐵證。
皇帝接過密函,面色陰沉地看向太子:“太子,這是何意?”那眼神仿若深不見底的寒潭,令人無法窺探其心中所想,整個朝堂之上的氣氛也随之愈發緊張壓抑,仿若一根繃緊的弦,随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李雲錦見狀,忙跪地道:“父皇,此乃奸人惡意僞造,兒臣絕無此事!天地可鑒,兒臣對父皇忠心耿耿,對朝堂亦是殚精竭慮,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但此刻,輿論的風向已完全倒向瑞王一方,朝堂上的大臣們也多是竊竊私語,對太子的辯解半信半疑,仿若置身于一場迷霧之中,難以辨明真相。
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攸關之際,一直沉默不語的江英卻出人意料地站了出來。
太子一黨若是過快被扳倒可不符合她的計劃,她要讓這場權力的遊戲更加精彩刺激。
江英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陛下,此事尚未查明,僅憑一面之詞便定太子殿下之罪,恐有失公允。臣以為,應先讓大理寺加快調查進度,待真相大白之後,再做定奪。畢竟,朝堂之上,應以事實為依據,以公正為準繩,切不可冤枉了忠良。”
江英的話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朝堂上激起了層層漣漪,衆人皆驚愕地看着她,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不明白她為何會在此時為太子說話,畢竟衆所周知她向來是中立之态,不偏不倚。
即便是李承德也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吃醋,今安居然關心一個外人,他都不曾這般關心過自己,心中泛起一絲嫉妒。
李雲骁更是意外至極,同時心中又隐隐作痛,他沒想到今安會在此時橫插一杠,難道今安真的要向着太子嗎?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與哀傷。
最高興的莫過于李雲錦了,他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有些受寵若驚,差點抑制不住那股激動之情,心中暗自欣喜,今安果然還是在乎他的!
江英本人卻不知其餘三人心中各異心思,繼續道,“瑞王能夠站在民間的身後,若此事真是無辜百姓受害,想必自會感謝瑞王。”
她此話一出,朝中上下神色變化可謂精彩絕倫。
這一句話,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她到底站在那一邊了,仿若一團迷霧,讓人看不真切。
這回換李雲錦的心沉了沉,仿若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澆了一盆冷水。
李雲骁也不受傷了,心中暗自想着就知道今安不會那樣對他的,那一絲落寞也瞬間消散,眼神中又恢複了些許神采。
李承德見江英并不偏向太子,自然也就不吃醋了,心中那一絲酸澀也悄然褪去。
他思索片刻後說道:“江愛卿所言甚是。此事暫且擱置,待大理寺查明真相後,再行論處。衆卿家莫要再為此事争論不休,朝堂之上,應以國事為重,切不可因私廢公,擾亂朝堂秩序。”
李承德如此說,太子一黨皆松了口氣,仿若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劫,此刻終于暫時脫離了危險境地。
瑞王一黨雖心有不甘,但拖得越久,不利的也是太子,太子不怕,他們亦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