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看姜梵語一直窩在小書房裡沒出來,陸銘星站在門邊好奇地問。
“打稿子。”
姜梵語盯着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熟練地敲動着。
“哦,對,你說過你是一個寫偵探小說的作家,得按期向編輯交稿。”
姜梵語打完最後一個字,轉動椅子看向陸銘星,“算不上作家,就是個工作而已。”
“那也挺好的。等這本新書寫完了給我看看,我很喜歡看偵探小說。”
說着,陸銘星走進小房間坐到沙發上,随意地往城堡基座上疊加着樂高零件。
“話說,你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工作?”
姜梵語歪過頭看向陸銘星的手指,纖細修長,像個會動的藝術品。
見姜梵語愣神,陸銘星抓起桌角的一本書扔了過去,“看什麼呢?我問你話呢,幹嘛要做這樣的工作啊?”
接住飛來的“暗器”,姜梵語把書握在手中,他坦言到:“我們也要吃飯喝水的,不工作,靠什麼生活?”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銘星拿起搭建手冊看了看,繼續搭建城堡,“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想要寫東西?”
“沒有原因,安置廳分配的。我們長到十五歲都得開始工作。”
“十五歲!那不是雇傭童工嘛,違法的!”陸銘星滿腔正義地說。
姜梵語聳聳肩,“我們這兒就這樣,十歲出現開始上學,十五歲開始工作,直到消失。”
陸銘星将一塊零件捏在手裡轉了轉,“出現?消失?”
“是。我們是你們的二重身,當你們長到十歲的時候,對應的我們就在悟能院的原生點出現了。而你們一旦死亡,對應的二重身就會消失。”
“原生點?”陸銘星徹底懵了,他有種進入遊戲世界的感覺。
他想了想說:“這麼說,隻要我們不死,你們就性命無憂,那你們豈不是隻傷不死?”
姜梵語放下手中的書走到陸銘星身邊坐下,“我們還有很多和你們不一樣的生存規則,以後慢慢講給你聽。”
“等等!”陸銘星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二重身和我們的生死是相連的,那如果我們那邊的人生病受傷了,這邊的二重身會變得虛弱嗎?”
“這倒不會。”
“那你上次去幫我取手機,到底為什麼會傷得那麼重?”
“我……”
“我要聽實話,要編故事,那你就不用說了。”
看陸銘星态度決絕,姜梵語隻能和盤托出。
“其實有三種例外情況會導緻我們脫離與你們的關聯性,自己慢慢消失。”
“哪三種?”
“第一種,殺害同類。一旦我們對同類産生殺意并付諸行動,動手的人就會消失”
陸銘星輕敲下巴,“你們這種保護機制可比法律厲害多了。那還有兩種呢?”
“第二種就是,這邊的人到你們那邊後逗留不歸。我大概就是去那邊待的太久了,所以才會變得那麼虛弱。”
“原來如此,那你還是不要去那邊了……最後一種例外呢?”
“還有一種,”姜梵語遲疑了幾秒,“還有一種,就是我們動了不可動之情。”
“那是什麼意思?”
姜梵語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總之一旦觸發這三個禁忌條件,我們也會比你們先死,我是說,消失。”
“那你……”
叮咚——
姜梵語的手機提示音打斷了陸銘星的話。
“行李打包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看姜梵語捏着手機的指尖開始泛白,陸銘星猜到一定又是騷擾短信。
“又是上次那個家夥嗎?”
“嗯。”喉頭間滾出一聲回應後,姜梵語才意識到好像哪裡不對。
他疑惑地看向陸銘星。
陸銘星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又不是第一次給你發信息了,你不是跟我說你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嗎?既然沒關系,那他給你發這種暧昧的短息純粹就是騷擾。”
“嗯。”姜梵語把手機扔到一邊,躊躇了片刻才開口問到:“你喜歡旅行嗎?”
“還行。”
“那我們出去玩兒吧。”
陸銘星一愣,“現在?”
姜梵語看看手表,“現在先去買個東西,晚上就出發。”
“什麼?要買什麼?為什麼這麼急,晚上就要走,去哪兒啊?”
在陸銘星的一聲聲質疑中,姜梵語拽着對方的胳膊就直接出了門。
*
陸銘星被姜梵語拉進一家手機商店。
也不問陸銘星到底喜歡哪個機型,姜梵語便把自己的手機往銷售人員面前一攤,“拿一個和這個一樣的,再幫我拿一張新的電話卡。”
銷售人員難得見到這麼爽快的買家,喜笑顔開地幫姜梵語裝好了手機和新卡。
姜梵語刷卡付錢,把裝手機的袋子塞到陸銘星手中。
“把電話卡裝好,然後記一下我的号碼。以後在這邊,你就先用這個電話吧。”
陸銘星乖乖地拆開手機包裝盒,把電話卡插好,先保存了姜梵語的号碼,又按姜梵語的吩咐給他閃了個電話。
“以後我打電話給你,你一定要接,記住了嗎?”
姜梵語的表情異常嚴肅,弄得陸銘星有點發怵。
“我在這兒又不用工作又不認識其他人,買個手機純屬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