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旅館】
在姜梵語的情況大有好轉後,陸銘星在小鎮上找到一家古董一樣的小賣部,随便買了個大瓷杯和幾桶礦泉水。
他将其中一桶水留在房間,其餘幾桶全存到了旅館老闆娘那兒。
陸銘星囑咐老闆娘,每天給他們燒一壺開水送到房間,并從姜梵語的錢包裡取出一張看不懂數額的紙币塞進老闆娘手中。
老闆娘拿着錢笑成了一朵花,陸銘星隻能默默祈禱,等姜梵語好了,自己不會被姜梵語揪着耳朵罵敗家。
就在幾分鐘前,老闆娘将一個嘎吱作響的暖水壺送到陸銘星手中。
“這是今天新燒的開水,用的都是你存放的礦泉水,你們放心喝,不夠再來找我。”
陸銘星倒了些開水到大瓷杯裡,接着又混進去半杯冷水。
他将大瓷杯塞給姜梵語,“生病了就要多喝熱水。”
雖說這是句渣男渣語,但姜梵語很是受用。
端着杯子的姜梵語靠坐在床頭上,虛弱之氣已基本退去,呼吸也變得均勻又順暢。
陸銘星坐到另一張床上,有些貪婪地盯着剛剛恢複正常的姜梵語。
不知為何,陸銘星覺得戰損狀态下的姜梵語格外迷人,如果不是擔心這位重病初愈的大美男吃不消,陸銘星一定會借此機會發起反攻。
——哎,君子求色取之有道,才不會趁人之危呢……
“看夠了嗎?”姜梵語盯着大瓷杯問。
“不讓看,讓吃嗎?”陸銘星不加掩飾的反問。
姜梵語戰略性地喝了一口水,“這個時候你不該關心下我的健康狀況嗎?”
“不是已經好了嗎?”陸銘星扣扣鼻頭,“話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隐疾啊,怎麼說倒就倒,連個過度都沒有?”
“我有沒有隐疾你能不知道?”
陸銘星咧嘴笑笑,“算了,說正經的,你這次突然這樣是不是因為姜無語?”
姜梵語眉心一鎖,搖搖頭,老實說,他也不知道。
“你不是說本體受傷生病對你們沒有影響嗎?難道是姜無語出了什麼大事?”
姜梵語還是搖頭,“我隻知道本體死亡二重身會消失。但二重身無故虛弱和本體有沒有關系,這我真不知道。”
頓了片刻,姜梵語補充道:“那個姜無語是個怎樣的人?我的意思是他好奇心重嗎?”
陸銘星疑惑:“為什麼這麼問?”
姜梵語語調慵懶:“沒什麼,就,随便問問。”
既然姜梵語這麼說,陸銘星也就随便答到:“還行。”
陸銘星擡起頭,透過污漬斑斑的玻璃窗看了眼天色,“明天就是第六天了,那個老煙鬼不會不來了吧,我們還要繼續等嗎?”
“嗯,再等一天。”
陸銘星有些煩躁,“我們幹嘛一定要和他去什麼破寨子啊?趁這個機會甩掉他不是更好?”
姜梵語不這麼想,“既然已經談好了,那大家好好合作才能雙赢不是嗎?”
“你想赢得什麼?”
“你。”
陸銘星微怔。
姜梵語掖了一下被子一角,“如果和他出一次任務就能把你好好地留在這邊,我覺得非常劃算。你說呢,男朋友?”
姜梵語的話讓陸銘星心尖一顫,雖然他無法否認自己也對姜梵語有了點别的心思,但他總覺得他那點心思和姜梵語對他的感情比起來,簡直是針尖對大地。
——哎,情不知所起……啊,不對,情起于“那天晚上”。
“咳咳,那個,姜梵語,關于男朋友這件事,我想……”
“你不願意?”
“這,這不僅僅是願不願意的事。你也知道,我哥隻給了我兩個星期的假。就算我待在這邊,最多也隻能待兩年。那兩年後……”
“兩年後的事兩年後再說,我現在累了得休息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記得叫我。”
姜梵語不想和陸銘星讨論這個話題。
他把大瓷杯放到床頭,兀自躺下,不再搭理陸銘星。
其實,陸銘星想和姜梵語談論的事情不止這個,他還想問姜梵語為什麼要在家裡給他留一管備用的血,為什麼姜梵語說他等了自己一百年。
可看姜梵語這态度,估計今天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自覺無趣,陸銘星便穿上外套,到小鎮上溜達去了。
【别墅】
在老煙鬼的悉心照料下,姜無語身上的大部分傷口已然結痂,姜無語的精氣神也恢複了大半。
不過,姜無語的兩個腳踝傷得太重,盡管紅腫已退,但一下地行走,傷口還是會因為關節活動而扯得生疼。
“該吃晚飯了,自己把外套穿上,我抱你下樓吃飯。”
這是姜無語醒來後的幾天裡老煙鬼每天必做的事,就連王叔都見怪不怪了。
“可以了。”姜無語随手将外套一披,提醒老煙鬼道。
老煙鬼幫着整理了一下衣領,順勢攬過姜無語的肩膀,将姜無語橫抱在懷裡。
“李醫生說從明天起你就要自己下樓了,如果一直怕疼不活動關節,關節會僵化的。”
“僵化,無所謂。你,抱我。”
聞言,老煙鬼刹住腳步,在樓梯口站定,“别得寸進尺,如果你自己不走,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姜無語雙手攀着老煙鬼的脖子,“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