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星正打算再問得清楚點兒,可男孩不知被什麼聲音吓了一跳,轉身就跑回了不遠處的一座房子裡。
——妖怪!這也太扯了!
——那個長老和這些寨民,着實讓人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現在又來什麼山洞什麼妖怪,真是神經病!
陸銘星在心裡鄙夷地吐槽了一番,他根本就不相信那個男孩離開前說的話。
不過,無論這些事是真是假,他們現在被捆在這兒,什麼都做不了,一切隻能等天亮再說了。
不知道男孩的話讓姜梵語和老煙鬼有了怎樣的打算,總之三人一夜無話,勉強靠在柱子上睡了一晚。
*
天才蒙蒙亮,三個階下囚被一陣細細碎碎地談話聲給吵醒了。
姜梵語和老煙鬼相繼睜開眼睛,接着是陸銘星。
他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待視線變得清晰後,他發現他們仨面前已經站滿了高矮不一但發型統一的寨民。
寨民盯着被綁在柱子上的三個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論着。
陸銘星癟癟嘴,像剛洗完澡的小狗一樣甩了甩腦袋,在一群長發人充滿好奇的注視下看了看四周。
昨晚天黑看不清,現在陸銘星總算知道他們被困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中了。
原來,豐平寨周圍長得全是陸銘星掰扯葉子的那種大樹,就連寨子裡圓錐形屋頂上,蓋的也是這些大樹的樹葉。
——難怪長老說這是他們的聖樹,原來他們要靠這葉子蓋房子。
——早知道就不弄那破葉子了,還讓本公子辛辛苦苦地拿了這麼遠!
陸銘星暗暗後悔。
不一會兒,長老和她的兩個侍女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不過和昨晚相比,她們後面還跟着一個拿着葫蘆的長發女人。
見長老出來了,圍在一起聊天的長發人立馬安靜下來,自覺地排成幾排,恭恭敬敬地對着長老鞠了一躬。
長老對大家擺擺手,衆人便整齊地向後退了一步,這場面就跟封建帝王上早朝似的。
長老捋着自己的長發,半側着身子對大家說:“各位,這柱子上綁着的三個人,是昨晚被我們抓獲的從外面來的人,他們說是來求見大醫師的。
“可是這些人不僅毫無誠意,還損壞了我們的聖樹。因為昨天太晚了,我就沒有驚動各位,想着今天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我們應該如何處置這三個人。”
知道了三人的來曆,人群瞬間躁動起來。
“求見大醫師?外人為什麼要求見大醫師啊?”
“是啊,大醫師豈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
“他們居然破壞了聖樹,簡直無法無天啊!”
“各位寨民,請大家先安靜一下!”
看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個沒完,長老大聲的招呼着衆人,大概她也意識到了,繼續這樣胡亂的讨論下去并不能得出什麼有用的結果。
好在,長老的聲音一出,衆人閉上了嘴巴。
長老接着說到:“因為他們冒犯了聖樹,理應在這忏悔柱上受罰。因此我認為可以繼續把他們綁在這裡,三天三夜不給吃喝,然後把他們扔到後山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大家認為如何啊?”
又是一陣念經般的讨論。
終于,人群中有個人大聲喊道:“我們同意長老的辦法,任由他們去自生自滅!”
長老點點頭。
“我靠!原來是個被架空的老大,連做個小小決定的權力都沒有!”
陸銘星對眼前的長老充滿了鄙夷,明明早就想好了要怎麼處置他們,還非得等到天亮讓寨民來拍闆。
“你說什麼?”
姜梵語沒聽清陸銘星在嘀咕什麼,以為對方在和自己說話。
被這群愚民搞得心煩氣燥,陸銘星不耐煩地看向姜梵語,本想抱怨一句的,可他卻發現姜梵語的臉色特别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這山裡露氣太重,讓姜梵語受寒了。
“那個,你還好嗎?”
看到姜梵語的樣子,陸銘星是真的有些擔心,畢竟在小鎮上,姜梵語才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場病。
“沒事,沒睡好而已。”
因為捆他們的柱子隔得太遠,又有很多寨民在他們周圍叽叽喳喳的說着話,因此他倆大聲交流的聲音直接傳到了長老的耳朵裡。
“你們在商量什麼?”
長老将及地的長袍一甩,顯得頗有威嚴。
擔心陸銘星沉不住氣,長老再利用聖樹的事向他集火,姜梵語立刻努力提起一口氣,對長老說到:“長老,我們是在讨論後山的事!”
“呵,這有什麼好讨論的,反正就算隻傷不死,去了後山也夠你們受的。”
“确實。畢竟後山有妖怪嘛!”
“什麼?”
忽的一下,長老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沒想到,這些外來人竟然會知道後山的情況。
姜梵語不管其他,接着說:“與其把我們折磨得半死不活,為什麼不趁着我們現在還有些體力,早早地把我們扔到後山,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做些事。”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陸銘星和老煙鬼,瞬間進入了懵逼狀态。
“幫我做事?”長老勉強擠出個微笑,“那你倒是說說,你們能幫我做什麼事?”
姜梵語言簡意赅的答道:“進山洞,摘白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