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遊泳館,姜梵語去前台付押金、領儲物櫃鑰匙,陸銘星則站在一旁等他。
“哦?這是什麼時候的規定?”
陸銘星正在一旁翻閱報架上的雜志,忽然聽到姜梵語微怒的聲音從前台處傳來,他走過去,詢問出了什麼事。
原來前台剛剛告訴姜梵語,從今年起,男士到泳池遊泳也需穿着遊泳衣,說這是所有遊泳池統一出的新規,意在提高大家的文明素養。
姜梵語不懂,男士穿好泳褲,帶好泳帽遊泳,怎麼就不文明了。
可新規就是新規,如果姜梵語不接受的話,就不能進入泳池。
“哎,算了算了,既然有規定就遵從規定吧。你看,這兒所有的男士都穿了泳衣,人家前台也沒騙你不是。”陸銘星勸解到。
姜梵語看一眼周圍的人,确實如陸銘星所說,所有的男性都不再像以前一樣光着上半身,看來,大家已然接受了這個新規定。
既然如此,姜梵語也不再堅持,按他買東西的一貫風格,讓前台幫他拿了一件新泳衣。
接過泳衣,付了錢,姜梵語看也沒看就把泳衣塞進包裡,和陸銘星走進了更衣室。
*
大概因為太熱,踩着這個點來的人并不比其他時間少,五十米長的六條泳道裡全是人,隻是有的人多點,有的就相對少一兩個。
姜梵語選了一條隻有兩個人活動的泳道,陸銘星本想跟在姜梵語後面一起下去的,可看看旁邊那條道加上他才三個人,他就沒和姜梵語一塊兒去湊熱鬧。
兩人在泳池裡來來回回,遊了不下十圈。
後來,陸銘星實在撐不住了,便提議一起遊完最後半圈就收拾走人。
“那這半圈我們比比吧,看誰先回到對面。”
姜梵語沒有意見,但為了滿足陸銘星的好勝心,從遊出去的第一個動作開始,姜梵語就故意慢了半拍。
——什麼情況?
剛完成兩個劃水動作,姜梵語就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這件黑色泳衣好像正在發熱。
雖然目前的溫度還在舒适範圍内,但他知道,如果溫度再繼續升高,他會喘不上氣的。
他又努力撐開雙臂劃了幾下水,誰知,身上的泳衣竟猛地收縮了一下。
他再遊動一次,泳衣再收縮一下,而且經第二次收縮後,姜梵語已經察覺到了明顯的壓迫感。
與此同時,泳衣的溫度還在不斷上升。
姜梵語覺得,如果當初被那山洞裡的大蟒蛇纏住的是他,他應該就會習慣現在這種感覺了,壓抑、難受,快要窒息。
姜梵語拼命地踩水,雙手慌亂地抓扯着身上的泳衣,但泳衣始終緊緊地包裹着他,讓他已經無力張口呼救,隻能在水裡無聲地掙紮。
模糊間,姜梵語看到同泳道的人從他身邊遊過,但那人卻好像完全看不見他似的,徑直遊走,根本沒有出手施救。
他又努力地看向泳池邊的救生員,可救生員也隻是盯着他,并無動作。
他也試圖去尋找過陸銘星的身影,可惜,還是徒勞。
終于,姜梵語支撐不住,無能為力地暈了過去。
*
再次睜開眼睛,姜梵語已經躺在醫院的病房裡了。
陸銘星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鎖着眉頭,焦慮又無助地咬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
看到姜梵語醒來,他猛地撲到床邊,喜極而泣。
“我靠!你終于醒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姜梵語摸着陸銘星的頭,弱弱地安慰他,“我們不生不死,難道你忘了?”
話雖如此,但看着姜梵語到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陸銘星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姜梵語的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你怎麼帶我來醫院了,難道你忘了……”
“我沒忘。”陸銘星搖着頭說:“可昨天在泳池,你什麼時候沉入水底的我都不知道。被救生員從水底拉上來後,你就跟死了一樣,我哪兒還顧得了那麼多!”
陸銘星的意思姜梵語都懂,在那種緊急情況下,換做是他也不可能再繼續冷靜地去分析局勢。
哪怕知道醫院不能輕易進,但也别無選擇。
姜梵語撐坐起來,陸銘星幫他調整好枕頭,讓他靠了上去。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事了,别擔心。阿星,我昨天穿的那件泳衣還在嗎?”
陸銘星不知道姜梵語為何會問起這個,但他還是如實地告訴姜梵語,昨天救生員把他從水裡拉起來後,立馬就給他脫掉泳衣,幫他做心扉複蘇。
後來,那件泳衣去了哪裡,陸銘星也不清楚。
“心扉複蘇?”姜梵語冷笑,“多此一舉。”
當時陸銘星吓壞了,按照他的生活常識,救生員在第一時間給溺水的人做心扉複蘇沒什麼問題。
可他忘了,他們這邊的人不生不死,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心扉複蘇。
“你的意思是,救生員有問題?那件泳衣也有問題?”
姜梵語點點頭。
“那他們的目的是?”
“我猜,是為了檢測我的生命值。”
陸銘星恍然大悟。
“自從一百年前我被醫院查到生命值降低後,我就再也沒來過醫院,我不能讓他們繼續檢測我的生命值。
“對了!”姜梵語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們給我抽過血嗎?”
陸銘星立馬搖搖頭,“沒有,沒有抽血。”
“那就好。”姜梵語長舒一口氣,“真沒想到,神秘組織竟開始主動出擊了。”
*
在姜梵語的強烈要求下,醫生也沒有同意放他出院。
但姜梵語和陸銘星都知道,醫院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他們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