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不管我啦!”
樓下的陸銘星見樓上那位不顧死活,再看向賈乙的眼神變得更加恐懼。
“那個……你,不會來真的吧?”
見面前的人懼怕于他,賈乙的傲氣更甚了。
他從茶幾上抓起一把切水果的長刀,威脅陸銘星說:“誰有功夫跟你開玩笑,你是那邊的人,殺了你不會有任何後果。如果你乖乖地把符文螺交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結果,陸銘星将懷中的符文螺抱得更緊了。
“不行,這是我朋友送給我禮物,我怎麼可能給你?我就是死,也不會把符文螺交給你這種廢物的!”
陸銘星的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非常清楚,在基地裡,賈乙常會聽到先生罵手下人廢物,最重要的是,賈甲也這樣罵過賈乙。
賈乙用盡全身力氣握住刀柄,盯着陸銘星的眼神騰起一股殺意。
他咬着牙,惡狠狠地問到:“你确定,死也不把符符文螺給我?”
“不給,廢物!”陸銘星重重地強調着最後兩個字。
“那你就去死吧!”
怒吼間,賈乙舉起長刀,毫不猶豫地沖向了陸銘星。
眼看刀尖的寒光逼近,陸銘星絲毫不閃躲。
——再見,賈乙。
告别的話在心中閃過,陸銘星微笑轉身,任由賈乙将那把長刀刺入了自己的後腰。
“嘶……原來被刺殺是這種感覺。”
尖刀入體,溫熱的液體瞬間湧出,陸銘星強忍着劇痛小聲嘀咕着。
随即,他雙腿一軟,抱着養殖箱跪倒在地上。
二樓的陸銘星聽見動靜,快步跑出房間,扶着欄杆望向樓下。
賈乙見狀,瘋癫般地大笑起來:“哈……”
然而,笑聲剛起就戛然而止,賈乙還沒反應過來,就和笑聲一起消失在了空氣中。
“呼……”二樓的陸銘星長舒了一口氣。
來到樓下,陸銘星在距跪地之人一米開外的地方緩緩蹲下。
“怎麼樣,被人戳一刀不好受吧?”
抱着養殖箱的老煙鬼呵呵一笑,“被人背刺才是最難受的。”
“沒事,忍一忍,等姜梵語醒來你就得救了,反正你死不了。”
“嗯。”老煙鬼的額頭上滲出點點汗珠,“怎麼樣,模仿你,我還是很有天賦吧?”
“還行,但在姜梵語面前,你得加油了。”
“沒問題……如果你真回不來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陸銘星翻起白眼,“沒有如果,你别疑神疑鬼的。所以,你也别惦記姜無語了,把那個镯子還給我。”
“沒得商量。”
“你!算了,記得我們的交易,我幫你解決賈乙,你幫我瞞着姜梵語。還有,昨晚放你房間的那封遺書我已經扔進馬桶了,計劃有變,一切按我們說好的來。”
老煙鬼咬牙點頭,“好,一言為定。”
一切談妥,跨界而來的陸銘星滿意地勾起嘴角。
“那我要給你拔刀了。”
“好。”老煙鬼應道。
陸銘星轉頭看向二樓。
——我走了,姜梵語。
——花有盡期,水無長形。從此以後,異界茫茫,再無重逢。
收回目光,陸銘星的瞳仁微微顫動着。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他認為對彼此而言最好的選擇,即使這樣的分離猶如輕微的死亡,但他不後悔,也不能後悔。
“老煙鬼。”走向那把長刀的時候陸銘星對眼前人說:“如果你不是我的情敵,不傷害我的兄弟,也不追求什麼永生,那你也勉強算個不錯的人。也許,我們能成為朋友……”
最後兩個字老煙鬼差點兒沒聽清,畢竟那兩個字的發音不夠飽滿,就像一陣回音。
“其實,我想謝謝你,也想說,對不起……都為了,姜無語……”
可惜,老煙鬼的道謝和緻歉沒有被任何人聽到,因為此時客廳裡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旋即,他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了血泊中。
【森林酒店】
眼前,血腥的場面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明媚陽光下、蟲鳥齊鳴的大森林。
陸銘星回來了,他又回到了離開時的那片樹林,就連那個沒有指路牌的岔路口都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幸好,此時四下無人,否則他這樣突然出現一定會把周圍的人給吓死。
——原來我們一回來就是正常的,連透明的過渡期都沒有。
陸銘星看着自己的手掌,毫無異常。
——原來從哪裡離開的,回來時就會在哪裡出現。
陸銘星張開嘴巴大口呼吸,他好像已經不太适應這邊的空氣了。
順了幾口氣後,一切恢複如常,跟着稀疏的人流,陸銘星邁步朝酒店走去。
“先生,您回來了,您還好嗎?”
酒店前台的服務生看到陸銘星時有些詫異,畢竟這時正值初春,沒有誰會穿着如此清涼的着裝。
陸銘星沒注意到兩個空間的季節差異,他有些疑惑地望着服務生。
服務生自知失禮,趕忙道歉說:“對不起先生,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你朋友續訂了您的房間後,一直沒讓我們進去打掃過,我想确定一下明天是否需要讓保潔清潔一下房間。”
“我朋友?”
“是的,就是那位姜先生,他……诶,先生,您慢點!”
沒等服務生說完,也沒等電梯下行,陸銘星直接沖進樓道,一口氣跑上了八樓。
咚咚咚——
自己的房卡還在姜梵語家裡,他隻能用力砸門。
“姜無語,開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