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獸嗤嗤地吐着大氣,一左一右地搖晃着腦袋。
——沒眼睛?
姜梵語站的位置剛好能看清野獸的側面。
他細細一看,原來在那野獸的頭部隻長了一個嘴巴和一個紅鼻子,該長眼睛的地方卻長着和臉部一樣的毛皮。
——難道它看不見,而是靠聽音辯位?難怪卡瓦一直讓我們不要出聲。
姜梵語将手舉過頭頂揮了揮,确定所有人都看着他後,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野獸,然後搖了搖手。
大家會意,眼前的赤色怪獸是個瞎子!
“阿嚏!”
正當姜梵語在努力想辦法的時候,站在姜梵語和官俊禾中間的卡瓦竟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嗤嗤!
赤色怪獸一聲重呼,立馬調轉腦袋,面向姜梵語他們。
“你!”
陸銘星忘了不能出聲,本能之下想去責罵卡瓦,可“你”字剛出口,那赤色怪獸後腿一蹬就對着陸銘星準準地撲了過去。
“小心!”
姜梵語下意識地撲向陸銘星,趕在赤色怪獸之前将陸銘星撲倒在地,抱着陸銘星在沙地上滾了好幾圈。
撲人無果,赤色怪獸有些生氣,嗷嗷大叫兩聲,甩了甩頭。
陸銘星被姜梵語撲倒之前推開了官俊禾,而官俊禾一個踉跄又将卡瓦推向一邊,兩人齊齊地撞到了姜無語身上。
因此,這六個人就這樣被分散成了三波,而三波人裡隻有老煙鬼落了單。
剛才那一下官俊禾被吓得不輕,但他卻死死咬着牙齒愣是沒有出聲,不過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他看一眼身邊的卡瓦,卡瓦竟還披着他的駝毛毯子,這麼危機重重的情況下,卡瓦居然還忘不了他的毯子,這讓官俊禾在害怕之餘又騰起一股怒火。
嗤嗤……
赤色怪獸的鼻息重新将衆人的目光集中到它身上。
因為看不見,赤色怪獸又開始左右搖頭,似乎是在利用耳朵努力地收聲。
老煙鬼剛剛滾出去後已經擺脫了睡袋,他緊盯着赤色怪獸,慢慢地将身體呈大字形展開。
大家不知老煙鬼的用意,但忌于聲音的問題,無人敢發問。
老煙鬼腳尖輪換腳跟,緩緩地,盡量不出響動地移動到篝火旁邊。
——他是想去拿柴火?
姜梵語好像猜到了老煙鬼的目的,揚起右手對老煙鬼比了個OK。
老煙鬼看到姜梵語發來的信号,微微颔首,并用遠離篝火的那隻手和姜梵語一起數起了數。
一……二……三……
第三根手指剛剛落下,姜梵語便抓起手邊的一根小樹枝直接朝篝火的方向扔了過去。
赤色怪獸果然有了反應,對着那根小樹枝就跳了起來。
老煙鬼立馬從篝火中抽出一根被點燃的木柴,迎着那赤色怪獸就杵了過去。
赤色怪獸的胸口被火苗一燙,立刻嗷嗷大叫着在地上滾了一圈。
老煙鬼乘勝追擊,舉着着火的木柴就要去燒那赤色怪獸的毛。
赤色怪獸害怕至極,一邊怪叫一邊從沙地上掙紮起來,又嘗試了幾次反撲後,狼狽地逃進了黑暗裡。
“呼……”
危機暫時解除,大家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
陸銘星和姜梵語相互攙扶着從地上爬起來。
“那是什麼鬼東西啊?!”陸銘星拍着身上的黃沙,心有餘悸的問。
“對啊卡瓦大爺,那是什麼啊?”官俊禾嫌棄地看着卡瓦問道:“那東西來了你都不忘披着你的毯子,這毯子就這麼重要嗎?”
嗯?
官俊禾不說,其他人還真沒注意到這個。
姜梵語歪頭看向卡瓦,心生疑慮。
卡瓦似乎也被吓蒙了,面對官俊禾的質疑竟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是赤魅。”老煙鬼把柴火扔回火堆裡說。
“魑魅?魑魅魍魉的魑魅?”
陸銘星不解地望着老煙鬼。
“不是,”老煙鬼搖搖頭,“赤色的赤,魑魅魍魉的魅。我以前也隻是聽說過這東西,從沒見過,沒想到這東西真的存在。”
“陸大哥,你都聽說過些什麼,關于這東西?”
衆人帶着和官俊禾一樣的疑問圍坐到篝火四周,等着老煙鬼給大家說道說道。
結果,老煙鬼給出的答案異常簡單,隻有四個字:是種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