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秋搖了搖頭,将這想法甩出腦海,怎麼可能呢?
還未甩幹淨,就見魏和自好像是鎖定了目标,繼續向前方走去,秦南秋趕緊跟上,就算不跟她坐在一起,也得找個相近的位置坐呢。
“你好同學,可以向裡挪一個嗎?我們兩個人。”魏和自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對獨自一人正發着呆的同學說道。
“啊?噢,好。”雖然有些不滿,但看到身後一臉驚喜的秦南秋,還是老老實實的抱着書包向裡挪了一個。
待魏和自坐好後,秦南秋忙不疊的坐在她的身邊,臉上壓抑不住的欣喜與緊張,她主動讓别人讓位,就是為了跟我坐在一起嗎?那...她是不是已經不再生氣了啊,是不是已經忘記那天的事情了。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埋下頭偷笑。
魏和自不明白她在笑什麼,有些不解,但也不想問,自己還在生氣,也還有事情想不通,比如那天之後她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跟自己說一句話,為什麼跟媽媽說是跟一個同學在一起,難道我隻是一個同學嗎?那到底是為什麼,那天還要那樣對自己,是在耍我嗎?這些事情,連一句解釋說明都沒有,現在還在莫名其妙的笑。
魏和自越想越覺得心中氣悶,幹脆不想了,将頭一轉,不再看她。
窗外春風習習,一如秦南秋的心底。
盡管魏和自看起來還是不想跟自己說話的樣子,秦南秋還是很高興。
車很快停在酒店門口,同學們陸續下了車,回到各自的房間。
兩人在房間門口站定,魏和自等了一會兒,秦南秋卻遲遲沒有動作,無奈的說到:“開門吧。”
“噢噢噢,對不起,我忘記了。”
秦南秋聽到提示,慌亂的在包裡翻找着。
“诶,讓我放在哪裡了?”随身的包包裡都翻了個遍,也沒見房卡的蹤影,秦南秋滿眼抱歉的看向魏和自道:“不好意思啊,稍等一下我找一找,我記得我放進來了,稍等一下。”
随後又蹲下身來,将包裡的物品一一拿出。
魏和自看着滿地的狼藉,也沒有催促,隻是默默蹲下身來幫她歸攏好剛才拿出來的物品。
手機,紙巾,鑰匙,墨鏡,餅幹,巧克力,這是...
魏和自的手指觸到一絲冰涼,向手指摸到的地方看去,竟然有些熟悉。
是她在洗手間給自己親手帶上的項鍊。
魏和自有些驚訝,心虛的手向脖頸探去,她什麼時候拿到的?不應該啊......
不對,那個項鍊明明好好的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那這是什麼?
帶着疑問,魏和自将遠處的項鍊摸過來,牌面有些經常被水浸過的特殊陳舊感,上面除了幾道劃痕以外,什麼都沒有。
魏和自蹙着眉,擡頭看了一眼還在翻找房卡的秦南秋,纖細的手指随即将金色的牌面翻轉,隻見一個“魏”字大大方方的盡收眼底,一覽無遺。
魏和自呆愣住,盯着這個被秦南秋随身帶着的項鍊,不知該作何想法,心裡卻忍不住一點點亮了起來。
這項鍊是那樓外的玉蘭花,是随風飄揚的毛茸茸的柳絮,是春天的微風,是今天那金燦燦的陽光,是路邊伸着懶腰的貓咪,是現在正踩着的柔軟地毯,是身旁的秦南秋,是她的心。
“找到了!!!”
還未來得及再看一眼那項鍊,就聽到秦南秋的呼喊,魏和自将項鍊放下,慌忙站起身來。
秦南秋擡頭将房卡遞給她,又趴下身子一股腦的将剛才拿出來的東西全都劃拉到包裡面,并沒有注意到那條項鍊,嘴裡嘟嘟囔囔着:“終于找到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丢了,以後得好好放着。”
秦南秋收拾好東西,站起身來,看到魏和自怔怔的盯着自己,有些心虛,以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讓她等的不耐煩了,磕磕巴巴的道着歉:“怎...怎麼了...我下次好好放...不好意思...”
魏和自回過神來,收回視線,劃開了房門,搖搖頭道:“沒事,進去吧。”
秦南秋點了點頭,抱着自己的包緊随其後。
魏和自不停的注意着身後的的動向,不知她有沒有看到我拿起那條項鍊,我要怎樣開口詢問?若這隻是一場誤會該怎麼辦?這麼久沒有聯系她,或許……她有了另外一個魏姓男友也未可知。
但是……算了,明天就要考試了,如果現在表明自己的心迹,不管結果是不是一場誤會,都會讓她分心,明天考完試再問明白吧。
如此想着,魏和自忐忑的心終于得到了一些平靜,這麼久以來自己的忍耐與不安,終于要在明天撥雲見日了。
天色漸晚,窗外的霞光初見,路上的車輛開始逐漸變得多了起來,躺在床上複習的秦南秋聽着越來越急躁的鳴笛聲,心裡卻十分平靜。
側頭看了看從剛才起就睡的正香的魏和自,面向自己,嘴角彎彎,不知她又做了什麼美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