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也就是說,自從十年前她離開父母身邊,和外婆同住後,他們就将自己的存在抹去了。
隻是這麼多年以來,外婆給她的愛足夠多,父母也會定時視頻電話,古珂一直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直到外婆的離世,母親失蹤,父親失常。
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令她意識到了,原來自己身邊竟然有如此多的“不正常”。
隻是,如果父母瞞着她的存在,卻和苟家、施家的人都有來往的話,母親一開始知道古家人的特殊性嗎?
這些問題想必隻有找到母親後,勞煩她給親自解答了。
路上,古珂本想和考考苟黎有關父母的事情,進一步确定他說的都是正确的,然後就被他教做人了,因為她沒提出一個問題,他的答案永遠比她的還要詳細。
玩到最後,古珂已經沉默了,光顧着聽他普及自己父母的事情。
這種體驗也是蠻有意思的。
……
夜晚的庭院多了幾分寂靜,靜到偌大的空地隻餘幾人的腳步聲,大門上方的頂燈盡職盡責地發揮着它的作用。
老闆把他的摩托車停在庭院的右側,那裡專門被改造成了簡易的車棚,有個不算精緻但看起來很實用的大藍頂,其他的摩托車也都一一擺開。
古珂目光随着老闆而動,看着那停滿摩托車的棚子花花綠綠,各種色彩拼湊在一起,有種淩亂的怪誕美。
她沒能欣賞太久,老闆停完車 就引着他們進了内院。
這種老式的農村自造房,内部設計全憑自己心意,比如就老闆家的這種布局,他們的二樓樓梯是在庭院裡的,在最左側靠外牆的地方,還緊挨着隔壁的牆。
單從安全性來說,真的很差,外人都可以直接從旁邊鄰居翻過來,再直接傷二樓,而且看二樓露在外面的空調外機,想也知道他們住的是二樓。
不過,這都是别人的住所,古珂自然也不能指手畫腳,她默默收回了視線,跟着老闆走進了大廳。
裡面還是水泥的地面,正中間擺着一張桌子,裡側靠右有個大冰箱,7直接接軌大廳牆面的兩旁對着開有兩扇門,而廳内正敞着的是老式木門,門栓用的也是舊式的,插上橫杠,從外将推動不得半分。
“往這邊。”老闆率先出聲,引着他們進了左邊的房間.
室内基本上沒有裝潢,不論是水泥地還是簡陋的布局,但一眼看上去倒是比較整潔,甚至幹淨,起碼沒有那種閑置已久常出現的灰塵和蜘蛛網。
“就這裡了。”老闆從衣櫃裡拿出幾條毛巾,遞給古珂,“你們就住這裡吧,算是巧了,前些天我媽搞衛生把這裡弄了一遍,所以你們别看這裡簡陋,但是幹淨還是可以保證的,這毛巾是新的,你們可以拿着洗澡,剩下的抹席子什麼的。”
“洗澡的地方在院子裡,有扇鐵門,打開裡面就能洗澡,不過沒通熱水,你兩看着辦吧,對了,睡覺的時候記得把大門栓上,院子裡的我鎖好了。”
“還有,你們聲音動靜都放輕一點,别吵到我媳婦,我現在上樓陪她了,你們自便。”
話畢,老闆就哼哧哼哧跑上了樓,那狀态簡直就是歸心似箭。
苟黎瞧着老闆的背影,詫異地咋舌:“啧啧,完全看不出來,老闆這麼糙漢的人也鐵血柔情啊,這麼疼媳婦。”
古珂聽見他的話,順勢将腦袋往上仰了仰,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她收回視線,看向苟黎:“你這一身怎麼回事,你還沒告訴我呢。”
苟黎磨磨蹭蹭,死活不肯說,她倒也沒強迫小孩:“那行,你先糾結着,旁邊角落那個席子可以攤開,擦一擦,鋪在地上,我先去沖個澡。”
古珂走之前,最後看了眼苟黎,對方還低着腦袋,纏着手指,滿臉苦惱。
小孩還真是小孩,這麼點事能糾結這麼久。
她當然也不是去洗澡的,一開始來的路上古珂就注意到了,這個鎮子離漠中村不算近,但也不遠,摩托車半小時的路程,而且看這個房屋的新舊程度,不老不信新,不像是近十年建成的。
建造的時間往前推,或許也能推到漠中村那年出事後,村民的集中遷居,當初也正好遇上經濟規劃,一大塊地方因為城市反發展都給推倒了,後面剩下好幾戶人家也一起跟着走了。
雖然單從事實上來看,整個邏輯鍊很閉環,不過她這人有個習慣:大膽猜想,小心驗證。
古珂來到樓梯,踩着階梯,不費吹灰之力是就成功翻上了旁邊鄰裡的牆面,再一個輕跳落地,不驚擾任何人就來到了鄰居家的院子。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