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五點整,東方泛白,晨曦微露。
古珂同剛從天際升起的太陽,一齊清醒了過來,她摸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滿意地點頭。
還行,有多了一個不需要鬧鐘也能定點起床的功能。
她輕巧地走到門邊,最後回首看了眼睡得正熟的表弟,正松了口氣,還好沒把小孩吵醒,下一秒,就同人對上了視線。
古珂:“……”
苟黎睡眼惺忪,茫然發問:“姐,你去哪?”
她折回來叮囑了幾句,并把手機交給他:“我去守着一下那戶人家,我怕他們直接跑路,你爸到了會打着手機,你到時候看着說吧。”
另一邊的莫家,恰如古珂所想,莫才早早被自家媳婦喊醒,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被指揮着,收拾這,收拾那。
迷迷糊糊中,他也是收拾好了兩大包行李,就是這人還犯困。
莫家媳婦看他這副德性,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旁邊的撐衣架,就打了過去:“醒醒,還睡睡睡,天天跟豬一樣。”
一棍子抽到身上,還是夏天,衣服穿得薄,沒有任何緩沖,一下子就把莫才給打清醒了。
他也是發了怒:“臭婆娘,你敢用這個打老子。”
莫才話不擇詞,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蹦,還作勢力上前搶撐衣架,他這舉動,莫家媳婦倒是吓了一跳,但反應過來,伸手用力一推。
一個在家什麼也不做,隻會喝酒快活的瘦弱中年男人,哪裡抵得過在家忙前忙後,還要幹農活的壯實婦人。
這完全沒收着力地一推,直接把人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上幾處傳來的雙重痛楚,這才徹底讓莫才清醒了,他谄着臉湊上前:“老婆我剛剛腦袋沒清醒,昨晚喝多了,對了,咱們這是要去哪?”
不提還好,這一提,腦袋真就立刻起了反應,他壓着腦袋,試圖克制住醉酒後上頭的眩暈。
忽然,他又猛地想起什麼:“對了媳婦,你還記得大半個月前的那個女人嘛,我昨天做夢好像在隔壁看到了她。”
“不是做夢,我估計那人是那女人的女兒,咱們去趟兒子那,避一避。”
“這又什麼好避的,我們又沒做壞事,隻是看到了沒有幫忙報警,她難道還能動我們不成。”
莫才媳婦瞪了他一眼:“咱們這地方偏,村子上的人也大多走了,真要是出點什麼事,藏個人還不太簡單了,你别忘了村長地窖裡還藏着誰。”
這話一出,莫才倒也沒再多嘴,而是積極把放地上的包裹給提了起來,他們的動作倒都不慢,沒個幾分鐘就把家裡裡裡外外門窗給關好了。
兩人還不忘把黑狗的鎖鍊開了,任它自己出去找食吃。
一切準備就緒,行李也都在摩托上捆好了,莫才正啟動的車子,轟轟作響的動靜正是發動機發出的,他雙腿一瞪。
忽地!
什麼東西一晃而過,車子啟動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莫才往車頭看去,隻見原本還插在那裡的鑰匙不見了。
他心下一顫,以為見鬼了,就聽見旁邊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還有一道輕飄飄的女聲。
“二位這是要大早上的去哪?”
夫妻倆動作默契十足,同時扭頭看向右側。
婦人倒是直接提出了這聲音是誰的,但莫才可沒提前心理建設,光聽老婆說那是沒什麼實在感的,這眼睛再次近距離對上。
像,實在是太像了,要是加上點細紋再換個短點的發型,就和當初見到的那人一模一樣,這下子身份也不用人說,莫才一看就認出來了。
鑰匙沒了,人也走不了。
夫妻倆便下了車,好歹緩了一晚上,又有提醒在前,不說婦人,就連莫才這人也神情如常。
不,多了幾分憤怒。
他怒氣顯現,指着古珂:“你這小姑娘翻牆就算了,拿走我的鑰匙是幾個意思?信不信我替你家長收拾你!!”
莫才作勢就要上前,不過沒能近一步,就被婦人攔了下來:“孩他爸,這是幹嘛呢,這小姑娘我看是隔壁科子他們家的客人。”
她攔住了人,還一臉歉意地沖人道歉:“小姑娘,吓着你了不好意思,我男人他愛喝酒,脾氣也不好,我們這是趕着去我媽,老人有點事。”
說着,她張開手,也不說讓人還鑰匙,更沒有任何指責。
這要真是小孩開玩笑就過去了,偏偏在場的幾人心裡跟明鏡似的,都擱這演上了。
古珂笑了笑:“叔,嬸子,咱們就不接着演了,我知道你們曉得我媽的一些事,現在不想說也沒關系,我讓我姨夫他們把文波叔請來了。”
兩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互相對視一眼,雙雙朝着古珂撲去。
對付一個瘦弱男人和光有蠻力的婦人,古珂都不用出全力,但又得控制下手的輕重,不能把人打傷打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