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那邊滿心擔憂,古珂在這都已經和人唠上了。
她很是自來熟:“诶,醫生姐姐,我叫古珂,你是?”
“我姓陳,名蘊,是苟家的家庭醫生。”
“噢噢,陳醫生,你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在苟家幾年了呀?”
陳蘊轉動方向盤,回話:“兩年。”
“噢噢。”
兩人一個駕駛位,一個在副駕駛,再加上開車的人很是認真,以至于古珂稍微聊了會後,不太找她搭話,而是光顧着打量人。
古珂摸着下巴,看着這人的五官,莫名覺得有點眼熟,可努力回憶的話,社交圈子裡又确實沒有這号人物,畢竟她對職業敏感,當醫生的這種肯定忘不了。
她的眼神不加掩飾,陳蘊自然察覺到,但并沒有任何表示、
隻是,在車内陷入安靜的時候,汽車的車載屏幕顯示來電,然而,隻是亮了一下,就被駕駛位上伸出的手點了挂斷。
古珂瞥了她一眼,發現這人幾乎是下意識皺起了眉頭,這反應,和來電的人關系不好?
……
醫院門口,汽車停住。
陳蘊輕聲喊道:“古小姐醒醒,到了。”
古珂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嗯,走吧。”
兩人的步子邁得都挺快,十分鐘的路程走了五六分鐘就到了。
好巧不巧,他們到急診室門口的時候,指示燈正好從紅色變為綠色、
門從裡面打開,先出來的是主治醫生,後面跟着的是推着車的護士們。
古珂跟着走近,聽到了醫生說的話:“手術很順利,頭部輕微腦震蕩,身上多處挫傷、骨折,但都不嚴重,等到麻藥過後,人清醒過來慢慢調理即可。”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婦人喜極而泣,拉着莫文波的手,“老才命大,老才命大。”
莫文波:“是是是,弟媳你振作點,阿才後面還得你來照顧。”
等到他們一頓交流完成,古珂才走上前:“嬸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能幫的我們都會盡力。”
婦人含淚點頭,拉着古珂的手:“姑娘,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我現在就和你說,省得夜長夢多。”
她的手攥得格外緊,聲音也很緊張:“我們大半個月前看見一個女人,大概四十多歲,身高估摸和我差不多,但是身形比我瘦短了,短頭發,和你長得很像。”
古珂的手輕輕覆在婦人手上,後者感受到了安撫,說話穩了起來,也詳細了不少。
“她當時被兩個人架着,動彈不了,但腦子是清醒的,因為我看着她眼睛睜着,還看到了我們,但沒有向我們求救,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就像沒看見我們一樣。”
“所以當時我孩子他爹想上前,我攔着了,我拽着他就跑了,跑遠了我才敢出聲,我跟他講,人家分明沒要我們救,不要上趕着去,咱們家還有兒子,要為兒子考慮。”
她很快講述完了之前的場景,又拉着古珂的手拼命道歉:“姑娘,希望你不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個普通人,明則保身的道理你也明白,更何況你也知道我們還有個小孩要照顧,實在是沒辦法。”
婦人越說越激動,古珂輕拍她的手表示理解:“沒事,我都明白,我不怪你們。”
莫文波攙扶着婦人,似乎也要說點什麼,卻被古珂打斷了:“沒事,叔,他們也沒做錯什麼,明哲保身是對的,更何況我媽也沒求救。”
聽起來好像都沒問題,但細品就能發覺不對勁。
試問如果僅僅是看到了一眼,那些人何故要殺人滅口。
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婦人在撒謊,她有一些重要信息點藏着沒說;二、她看到了重要的東西,但她忽視了,而這些忽視的東西,才是惹來殺身之禍的原因。
以上這些想法她找上苟明,和他說了一遍,想着或許長輩會有新的不同看法。
然而,對方隻是慢慢點了點頭:“分析得很好。”
“?”古珂古怪地看着他,“就這麼一句,沒了?”
苟明詫異:“難道你還想讓我再誇一下你?”
古珂:“……你不說說你的想法?”
苟明攤手:“我想法和你一樣。”
她就多餘問的。
古珂私底下重新找上了婦人,還把人帶去了天台,想着安靜無人的環境,更容易讓人放松下來。
她顯示照常關心了幾下,随後同人唠起了家常:“嬸子,你看我的眼神總會讓我想到我媽媽,你是不是也有個和我一樣大的小孩。”
婦人有些詫異,但還是如實接了話:“是,我兒子和你一樣大,晚讀書一年,馬上也要大學畢業了。”
這聊起孩子話題一打開,婦人嘴巴就好似刹不住車,從小聊到大,還又聊到對方懂事又乖巧,漸漸地也熟絡了起來。
古珂見火候差不多了就開始賣慘:“嬸子,我求求你,如果你知道我媽媽的行蹤,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别人的,我、我有錢,有很多很多,我會給你錢的,讓你和你兒子也過上舒服的日子。”
說着,她還低下了腦袋,裝模作樣開始抽噎,劇=淚水在眼圈打着轉轉,好似随時能落下來。
婦人抹開她的眼淚,緩緩歎了口氣:“孩子,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之前人太多了,今天就算你不找上我,我也會找機會和你說的。”
“事情是這樣的。”
原本夫婦兩人隻是想去山上摘點草藥,趁着有時間給自家兒子做點藥之類的,結果碰上了好幾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