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完這波後,苟明忽然想起:“等下,小珂,你說這藥丸怎麼拿到的?是你用血和言家拿小子換的?”
“對。”
先前談及這個,苟明沒有一點反應,古珂還有點奇怪,但下意識覺得有關血這件事,涉及到也應該輕提輕放。
不讓太多注意在血上,沒想到他又提起了。
古珂試探性開口:”姨夫,你是知道點什麼嗎?”
她的語氣,苟明一下就看破了,倒也沒說什麼,而是努力回憶當前那件事。
“說起來這事也和言家有關,我記得當初去施家做客的時候,曾經碰見過言家家主和施老爺子談話,說到過血,還提到古家。”
還真有,古珂的眼睛瞬間冒出了光亮:“然後呢,然後呢。”
苟明有點尴尬地輕咳了幾聲:“沒了,後面我被人喊走了,就沒聽到後面。”
正當他還有說點什麼的時候,莫夫人激動地跑了出來,二話不說抓住了古珂的手,緊接着雙腿一彎,就跪下了。
莫夫人滿臉淚痕,抓着古珂的手不停地顫抖:“小姑娘,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要是有啥子事需要我這個老婆子幫忙,盡管說,我就是豁出這條老命——”
這話說得太重,吓得古珂當即出聲,及時打斷:“别别别,嬸你這是幹什麼,使不得啊,快起來,起來。”
“我知道我家老漢是你救回來了的。”莫夫人搖着腦袋,就是不起,雙手緊緊抓着古珂,“但你連說都不說,現在連個謝謝都不受着,那怎麼過得去。”
她越說越來勁,不光忙着哭,嘴上還要各種贊揚古珂。
再加上她這行為足夠突然,硬是把其他幾人看呆了,還是等苟明反應過來,強行把人架着起來。
“大姐,你這是做什麼,我侄女是小輩哪受得住您的跪拜,這不是折壽她了。”
莫夫人抹着眼淚,連連點頭:“是是是,苟老弟你說的對,是我折壽孩子了,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家老漢醒過來了,醫生說是再住半個多月就能出院了。”
“我高興的很!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這孩子想得辦法,一開始她看了會人就走了,那眼神裡滿是歉意還有決心,我就知道她會想辦法的。”
婦人絮絮叨叨說了不少,大多是在誇古珂,又是笑着緻謝,又是哭着道歉的。
好不容易讓苟明把人支走後,古珂總算松了口氣:“小黎,你和沈戈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咱們差不多準備回去了。”
“啊,這麼突然的嗎?”苟黎有些詫異,“可是姐,大姨的行蹤咱們還沒着落呢。”
“我知道,咱們可能要去施家一趟,這邊再怎麼找多半也是沒消息的。”
苟明似懂非懂地點頭,很聽話地走開了,隻有沈戈留了下來。
古珂正想自己待着想會事,眼睛一瞥,看到旁邊還站個人,疑惑道:”你怎麼不走?還有事?”
“你是不是不想讓他們這些普通人摻和進來,你覺得異人之間的事,讓他們卷入很不對。”沈戈一本正經地看着她。
突然被說中内心真實想法的古珂,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是,當然這樣不對嗎?”
“很對,感謝你為普通人考慮。”沈戈莊重鞠了一躬後離去。
留下的古珂有片刻的呆滞,這人自顧自地又多想了什麼。
罷了,他想什麼不是重點,重點是抓走母親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又是為了什麼。
按照最初的猜想,在和苟黎還有李大爺談過後,她有點傾向于抓走母親的人就是當年同外婆交鋒過的那三人背後的家族,至于究竟是哪家還是沒有證據能夠找到。
可經曆了莫文波刺殺、莫才被車撞,前者雖然不知真兇是誰,可後者十分确定是言家的人,她自然把最大嫌疑放在言家身上了。
畢竟莫才就一普通人,沒有仇人之類的,唯一遇上的就是自家母親那事,而自己也正好在查這件事,結果就碰上想要滅口的人。
很難不把這夥人和抓走母親的聯系在一起,可偏偏言易的出現和雙方的見面,她不自信了。
如果抓走母親的人是言家,他們看到自己就能明白她是古家人,可為什麼不抓她?
隻需要一個古家人?
不太可能,如果隻是這樣外婆根本不會給她留這些自保,乃至變強的方法。
這樣一來因為這些,言家的概率反倒小了,但八九不離十就是五大家族裡面的人。
每個都有嫌疑,常家和宋家她完全沒有接觸過,很難斷定,甚至苟家的本家也并非完全沒有嫌疑,施家同理。
古珂正想着入迷,從病房出來忙着找人的莫文波,兜兜轉轉總算在走廊盡頭看見了古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