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喊不醒,現在幾點了?”
“諾。”苟黎将手表湊到她眼前,“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了,中午我爸來喊我們吃飯,你沒回應,後來四點的時候,我爸讓我和你說咱們是晚上七點的飛機。”
“嗯,然後呢?”
“然後,我說了啊,你還‘嗯!’了,結果六點了我一直喊你你都沒回應,我怕出事,就叫酒店的人把門打開,他們一開始還不願意,後面我說了情況,他們才開。”
苟黎指着床尾站着的酒店工作人員:”而且還非要跟進來,說看着我,結果一進來看你倒在那裡就死活要打120,還是我攔着,說你隻是睡着了。”
他不說,其實古珂都沒發現房間還有第三人的存在,她朝着工作人員笑了笑:“抱歉了,我睡得有點太死了,打擾到你的工作。”
工作人員是個年輕但有些羞澀的男孩,他的腦袋始終半低着,一副完全非禮勿視的模樣:“沒事,沒事,小姐你沒事就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話音剛落,就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他這樣子看在古珂眼裡都有幾分好笑,更别說苟黎這種笑點本就不高的:“哈哈哈哈,姐,他這人也太害羞了吧,你這不穿得嚴嚴實實的,他要是看見你的手,就——”
古珂手正好在這個時候從被子裡出來,隻是這手格外正常,皮膚光滑,纖細白淨。
“姐,你的手好了?”
古珂搖頭,下一秒那個美麗好看的手就變成了白骨森森。
這麼魔幻的一面就發生在苟黎的眼皮底下,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姐,你這怎麼跟變魔術樣,一下正常一下不正常的。”
“這是古家的骨化能力,随着我的意念,它可以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
“噢噢,原來如此。”
苟黎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讓原本還在糾結的古珂瞬間釋然了,小姨說得對,知道秘密多就越危險。
更何況他現在還正是少年氣盛的時候,容易到時候被一刺激,就沖動上頭,導緻自己受傷。
“姐,你盯着我看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苟黎一個手在臉上胡亂搓來錯去,那力度有種不把一層皮弄下來,誓不罷休的即視感。
古珂面不改色地抓住了他的手,帶着手摸向了右臉,擦掉了本不存在的髒東西:“好了,幹淨了。”
“行了,你出去吧,我換個衣服,收拾下東西。”
……
古珂一夥人在飛機落地後,就馬不停蹄進行了趕路之旅,先是汽車,後是摩托,最後進山的後半段路還騎上了馬。
終于在晚上十一點,成功到了山腳下的客棧。
這家客棧坐落在山底,背靠一片小竹林,遠遠望去意境高雅,很适合度假的地方。
更有意思的它的店名,叫“落花客棧”,景如其名,店門的兩旁垂落着兩簇不知名的花,一黑一紅,恰恰好就半落不落地挂在“落花”兩字上,互相都襯得格外好看。
古珂認為這多半是客棧老闆的刻意設計,心目中早已勾勒出了老闆的形象,大概是個很溫婉有思想的女生。
隻不過——
“你們就是預約叁号閣的客人們?我是這裡的老闆。”
迎上來的是位很年輕的小夥,面容看起來很和善,似乎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啧猜錯了。
他們這邊出面的自然是沈戈,他先是表明身份:“對,是我們,我帶我弟弟妹妹來這邊度假。”
這個理由是衆人在飛機上商量出來的,他們一緻認為異人身份能藏着就藏着,不到不得不暴露的時候,任何行為都要以普通人的身份進行。
年輕老闆打量了他們一眼,笑着接話:“這地方你們算是來對了,這度假啊,還得是親近大自然,容易讓人放松,身體和精神都得到治愈。”
沈戈笑笑接話:“老闆,你還挺懂,來你們這邊的人是不是很多?”
“叫老闆多見外,我姓李,叫承佑,你喊我李哥或者佑哥都行,看你。”李承佑引着他們往内走,“預約的人多,但我不招待那麼多客人,這度假人多了就沒意思。”
怪不得一路上他們都沒遇見多少人,滿打滿算下來,也才碰上了三四個,這種人數可不像是度假客棧該有的。
李承佑繼續接受:“而且我們這邊烏山是天然山區,沒有經過任何開發的,危險系數也高,人一旦多了,總有些不要命地去裡面找死。”
苟黎一激動喊了句:“巫山不能進?”
一嗓子喊得,瞬間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李承佑瞬間變了臉色,語氣都帶上了警惕:”什麼,你們還想進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