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黎四處張望,沒發現有人,這才緩緩道:“姐,這老闆是有些不對勁吧,他會不會是異人?”
一旦有了懷疑的苗頭,很多行為都會得到進一步放大。
“比如,剛剛我說去烏山,他臉色變得太快了,而且一點也不像是出于擔心,反而有點……嗯,怎麼說呢。”
苟黎撓頭,一下不知該怎麼形容。
“有種怕我們進去,然後發現什麼東西。”
“對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苟黎贊同道。
古珂沒立刻回話,客棧老闆可能有秘密,也可能确實和烏山有關,隻是她現在還有點懷疑,這些所謂的發現,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導。
畢竟他們來烏山雖然算不上人盡皆知,但施家人是知道的,他們的立場看起來更像是中立,很難排除如果言家詢問他們,會直接拒絕回答。
她把這個顧慮同樣告訴了苟黎。
他回複得很快:“我覺得不會,姐你就是有點被騙的ptsd了,先不說是不是言家人,就算是的話,我們跟着他們的引導走又如何呢。”
畢竟上一次被引導的行動确實有,但最後她也确實達成了目标。
古珂朝他豎起大拇指:“你說得對,咱們等會和沈戈也說一下。”
她正要離開,餘光往樹的底端一瞥,有個東西一閃而過,定睛一看是個老鼠。
“我靠,這什麼鬼,還有老鼠。”苟黎也看見了,一個驚呼,往後退了兩步。
按理說,老鼠這種生物,是怕人的,見人就跑,但眼前的這個古怪得很,這家夥不僅不跑,還瞪着兩個小眼睛,直直盯着他們,一動不動的,就像在打量他們。
苟黎有點瘆得慌:“姐,這玩意不會是成精了吧,我怎麼感覺它是在盯着我們看。”
古珂反應很快,将右手瞬間骨化,迅速探身,伸手一撈,緊緊将老鼠抓在手中,她拎起它将它毫不留情地轉了好幾次。
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老鼠,像是察覺到了危險,它開始拼命掙紮,古珂并沒有想弄死它的打算,順勢一松。
隻見老鼠先是在原地晃晃悠悠,身子東倒西歪,走起路來頗有幾分醉态,那想小碎步始終要摔不摔的。
古珂戳了下沒反應過來的苟黎:“跟上,我們看看是誰在搞鬼。”
老鼠跑得很快,加上它的身體足夠小,各種縫隙都能穿過,而他們兩人有時候得先破除障礙,或者幹脆直接繞路。
最後,不出意外的把老鼠給丢了。
兩人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地方,不遠處有個類四合院房屋,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屬于之前那個中庭和不遠處房屋的連接處。
古珂看向道路兩旁的奇花異草,沒一個是她能叫上名字的,倒是旁邊的藤蔓,它認識其中一種,鮮紅如烈焰,嚣張狂放地鋪滿整面牆。
見她緊盯着藤蔓看,苟黎正欲上前,想要給她摘點藤蔓,以便能夠就近觀察,結果就被人一把拉住了。
“别動!這玩意有毒。”古珂拉着人往後面多退了幾步。
一臉震驚的苟黎在離藤蔓已經和有段距離後,仍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姐,吓死我了,這地方絕對有問題,哪有度假客棧搞一面牆的有毒藤蔓。”
古珂也完全不理解:“按理說,就算這人要搞出什麼名堂來,也不至于直接陽謀吧,不該是藏着掖着?再者退一萬步說,要是碰到個懂行的,不就直接暴露了。”
顯然,不光是她想到了這一點,就連苟黎也想到了這塊,隻不過他是另一個角度:“姐,你說會不會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客棧老闆也不知道藤蔓有毒,然後藤蔓乖乖挂在這裡,又挺好看的,他就沒管。”
“很有可能。”古珂肯定道,“不過,我們現在的目的事找到那個老鼠,你試着聞聞氣味。”
古珂:“我這個手抓過它,肯定也沾上了氣味,你聞聞看。”
苟黎點頭,将頭往前探,懸停在她的手掌上分,聞了一會兒,心裡大概有了數。
他這邊聞聞,那邊探探,随即堅定地右拐。
這個路線分明是他們過來的,古珂雖然心裡有些懷疑,但仍然選擇相信他的判斷,然後就正好碰見來找他們的兩人。
古珂一把将人拽了回來:“别生氣了,我不就是不小心下手重了點,到時候賠你個遊戲皮膚!”
正全神貫注的苟黎被拽得踉跄,沒明白這人話題怎麼轉個一百八十度,擡眼就瞥見了熟悉的老闆,遊刃有餘地裝了起來。
他一個冷哼,身子往旁一側:“不行,兩個,還得是最貴的那種。”
“喂,你不要不識好歹,我能給你一個就不錯了!我——”
眼見兩人就要吵起來,李承佑恰好走在前面,連忙往前多走了幾步:“我來給,你們姐弟兩就别鬧騰了,你哥哥說你們坐了挺久飛機過來的,去泡個溫暖早點休息吧。”
沈戈:“聽見沒,你們再這樣,人家老闆直接把我們趕出去。”
李承佑原本想說點什麼,大門處有個人影一晃而過,古珂反正未能看清,隻看見個是穿黃色衣服的人,但她注意到老闆的臉在那一瞬冷了下來,又很快恢複如常。
果不其然,李承佑直言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便很快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