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珂被這風沙迷了眼,本來還是半阖的狀态,聽到這話都努力睜大:“黃沙裡有東西?天然的怎麼會有……”東西。
後面兩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她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
假設這個黃沙就不是天然的呢,它的到來本就莫名其妙,要真是人工制造,在裡面加上影響能力的因素就變得簡單很多。
不過這麼說的話,如果真是自然的,那麼影響能力可能不止是黃沙,而是多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沒事,用不了就算了,左右我們一時半會也出不去,那塊石頭把咱們的路完全堵死了。”
苟黎點頭:“姐,那咱們現在去哪裡,進屋吧?這沙子搞得我眼睛好難受。”
他一隻手揉着眼睛,另一隻手已經下意識拽動古珂,想拉着她往裡面去。
察覺到他動作的古珂,倒是沒有反抗,而是就着他的動作往屋子裡去。
站在外面,她覺得風沙一直試圖在吞噬自己身體,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正在侵入,而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入侵。
就像這東西好像是活的,剛剛正在逐漸侵入她的意識,試圖改變她的一些認知。
她把這種感覺說了出來,想知道苟黎有沒有這種感覺。
後者聽到這話先是眼神呆滞,随後低頭看地,眉頭高高皺起。
這架勢一看就是在思考,古珂也不幹等着,她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
這是他們随意進的,一開始還以為裡面會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戰鬥,結果門打開,裡面空空如也,但一眼看去還挺整潔的。
屋子的格局是最普通的三室一廳,主卧的大門是敞開的,床榻上很幹淨,但被子并非是疊成四四方方的那種,而是類似酒店的半折式。
古珂有點奇怪,但細看發現并非是懶得折才這樣,是認認真真疊的,被子下不僅沒有睡過的痕迹,也沒有一處折角,但床頭卻放着一個手機充電器。
她打開抽屜看了兩眼,裡面東西不多,但很工整,其中有個刮胡刀和男士錢包。
很顯然,屋子的主人是個男性。
苟黎風風火火沖了進來:“姐!姐!我記起來了,有的!隻是因為當時我的注意力都被聞不到味道吸引了,所以才沒注意到這一點。”
抽屜被合上,古珂倚着櫃子轉頭看向他:“嗯,那你說說是什麼感受吧。”
“嗯……什麼感受。”苟黎抓耳饒腮,全身都在用力,“就是好像有人在我耳邊說話一樣,那聲音很熟悉,和我媽媽很像,有時候又感覺是大姨,但我沒聽清她們在說什麼,然後就進來了。”
古珂點頭。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苟黎不敢打擾,他往外退:“姐,你先在這裡好好想想,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去看看其他房間是個什麼情況。”
沒等到任何回應的苟黎也沒什麼波動,她姐認真想起事來就容易這樣。
苟黎看着這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室内,是真沒什麼探索欲,他好奇的東西并不在這間小屋。
外面哦不,現在是裡面,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他能力失效又是怎麼一回事。
但就目前情況看來,是沒這麼快了解的。
想着想着,苟黎發現自己不知怎麼走到了一間鎖着的房門前,他拿起鎖随便搗鼓了兩下,發現這玩意其實很容易打開,找個那種細的一字發夾就行。
苟黎腦袋都已經扭到後方,看了一圈後,不覺得這種看起來是男性住的地方,會有那種飾品。
“我來吧。”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家表姐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後,苟黎點頭,默默往旁邊移開,将位置空了出來。
“姐,你說這裡面不會有和外面一樣的東西吧,就像喪屍電影裡面寫的,有的人會圈養喪屍在房間裡,這裡面會不會也是?”
古珂握着鎖的手微微一滞,她面無表情地擡眼掃了一眼苟黎:“你可以選擇閉嘴的。”
苟黎唔唔了兩下,比了個給嘴上拉鍊的動作。
經過這麼一大段,她沒有直接開鎖,而是将腦袋靠在門上,努力聽着裡面有沒有什麼聲音。
足足半分鐘,她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再加上自己現在的聽覺系統已經很強了,如果這樣都聽不到裡面的聲音,要不就是隔音實在很厲害。
但她看着這房子的狀态,順帶用手敲了敲牆壁,很普通正常的牆面,不對,隐約還有點空,看起來這房子建造的時候也沒多用心。
“咔嚓——”
老式門鎖應聲碎裂,兩根是堅硬短小的鐵柱,就這樣開裂成了兩半。
苟黎瞥了眼,她的右手還沒有變幻回去,形态仍然保留的是骨手,它的外表看起來陰森森,有些恐怖,但沒什麼威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