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還好是撞了微臣,下回若再撞了旁的男子,殿下又該作何解釋?”
我見他一副無中生醋的古怪表情,實在有些忍不住,隻得抿嘴憋笑,打趣他道:“能怎麼辦?既解釋不清,便隻有負起責任了。”
“殿下想如何負責?”
我哂笑道:“自然是納入府中,蓄為男寵。”
劉起聽了我這話,英眉一橫,雙眼一眯,如啄木鳥般在我嘴上狠狠啃了幾道,直把我雙唇親得熱痛不已,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過我。
“梅蘭竹菊四位弟弟還不夠殿下寵嗎?”
我存心逗他,扼腕歎氣地搖搖頭,“這世間美男何其之多,僅就四個哪裡能夠?”
他有些氣鼓鼓地道:“如今看來,都是微臣的過錯。”
我提眉疑問:“如何說?”
劉起冷哼了一聲,直勾勾地望着我,指尖捏住我的右臉,輕輕往外掐了掐。
“原是如殿下這般如狼似虎,僅有三日遠遠不夠,回頭臣必得加強鍛煉,再有下回,定叫殿下連床也爬不起來,看殿下如何再去撞旁的男子。”
我猛然想起前幾日的經曆,吓得後脖頸一涼,肩膀一縮,滋溜一下從他懷裡鑽了出來,忙往前挺身邁步。
我雙頰漲得又燙又熱,别說回頭,竟是連看他一眼的底氣都沒了。
好個劉起,治我算是給他把着門道了。
劉起淩亂地踩着腳步,緊緊跟在我身後,卻怎麼都不敢多邁出一步,走到我身前來。
他一路追在我屁股後面,忙道:“殿下莫生氣,方才隻同殿下鬧個玩笑罷了,殿下若是不高興,隻管拿臣出氣。”
我諷道:“哪敢啊?驸馬最有本事了,動不動便讓人家下不來床,我可不敢得罪。”
劉起急得三步并作兩步,一下子摟住我的腰,像個弄丢了玩具的孩子般,死死抱住我不放。
他将臉埋在我的頸窩裡,重重的喘息撲在我微涼的皮膚上。
悠遠無盡的宮道上,兩道身影彼此重疊。
在這偌大的皇宮,如銅牆鐵壁鑄成的道道宮牆内,他早已成為了我全部的希望。
“殿下莫不是記錯了,微臣哪次侍奉殿下,不是以殿下為先?”
“殿下說要怎樣,臣就隻敢怎樣,殿下說不可怎樣,臣就是憋出一身子汗,也不敢怎樣。”
回想起那幾日的荒唐情景,我腦子裡嗡地一下炸響,如除夕夜裡放鞭炮般熱火朝天。
“劉起!”
我揚聲大叫他的名字,聲音通過狹長的甬道一陣陣擴散開,在碰撞到未知的牆體後,又一陣陣原路返回,最終原封不動地拍回到我的耳膜上。
我羞紅的臉,如鮮血欲滴。
四下張望了一圈,确定身邊無人後,我才壓住音量,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知些廉恥?這種話怎可亂說?”
劉起沒事人似的,一臉嬉笑,“哪兒是亂說,這不是隻說與殿下一人聽。”
我橫眉瞪他。
他又耐住性子纏着我,擡手指了指天上啟明星的方位,死皮賴臉道:“不是劉起,是啟明。”
“啟你個大頭鬼!”
我揚起臉,懶得理他。
可他卻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牢牢牽住我的手,溫聲道:“臣是同殿下說笑的,臣知道,在殿下心裡,僅有臣一人。”
我斜眼看他。
“方才,殿下與皇後娘娘說的話,臣都聽見了。”
“嘶——”
我倒吸一口氣,蹙起眉,“你學點什麼不好,光學人趴牆角?”
“嘿嘿……”
劉起不自覺龇牙笑了笑。
“可若不是臣聽了這個牆角,又怎會知道在殿下心裡,居然愛慕臣到了如此地步?”
劉起無動于衷地說完這番話,繼續調嘴學舌道:“自大婚那日起,我便是驸馬劉起之妻,從今往後,也隻想一心同他好生過日子。”
他佯着我的語氣,越說越起勁。
“這話可都是出自殿下之口,千真萬确,字字屬實,殿下今後可不許賴賬。”
我牛喘好幾道,好不容易才把憋住的悶氣稍作疏解。
我問他:“你幾個意思?”
他挑眉笑了笑,指尖勾住我的耳垂,在我眉間落下輕盈一吻。
“玉蘭所言,啟明句句銘記于心,視為你我的海誓山盟,今生今世,不敢忘懷。”
“啟明此生也隻盼能同玉蘭好生過日子,除此,再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