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萌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回應,就抿唇淺笑看她,眼圈有些微紅,有不少的薄淚溢出來,頓時火辣辣的,背開身,輕輕地用指腹抹掉了眼淚。
“我小人之心了。”
曲紅葙擺擺手,不在意她的那些打圓場和猜忌,隻顧着眼前的事情,“想再招個人。”
宋雲萌對數字沒什麼概念和忌諱,擔心她有這些顧慮,忙問,“你不會也信什麼吧?”
曲紅葙搖頭,脖子有些酸痛,擡手揉了揉脖子,“那倒不是,他們這些小年輕,做事利落,隻是,人都有粗心的時候,後廚的衛生得搞好,招個專打掃衛生的。”
宋雲萌松口氣,“那巧了,那天打掃門口時,有個人自薦,叫林霜,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為人很和善,幹活也麻利,說話也不沖,問我等有人接手店鋪,需要人就找她。”
曲紅葙也覺着這人有點耳熟,“我記得,她常去白家賣豆腐,人也面善,隻是,她有兒媳孫孫要照顧,會不會抽不開身?”
“她兒媳回娘家,要待一兩個月呢,在家閑不住,若到時有什麼變動,再說也不遲。”宋雲萌撐着膝蓋起身,準備與曲紅葙前往,去尋林霜。
曲紅葙也收拾了資料,撚起要是,“好,我去問問。”
剛要往外走,就聽見店外傳來一個低沉粗狂的男聲。
“請問宋老闆在嗎?小的福玉樓的掌櫃沈德,有人托我傳話,請宋老闆酉時中前去。”
宋雲萌睨他,看着面相不像好人,可又顧及福玉樓的溫新慎,隻得放低了聲音,“我店鋪已轉讓,不能再去了。”
沈德一怔,“這……怎會如此突然?”
宋雲萌面有難色,“家裡有事,無法繼續經營。”
沈德一時無解:“那……”
他幹巴巴地笑了一下,“那,我也不能再折回去一趟,可盧老闆要見您,請問,轉讓給誰了?”
問題問出來之後,也就明白一半了,在宋雲萌身邊站着一個清秀的女子,腦子靈光地一轉,“可是您?要不,您也前往,如何?”
宋雲萌看他自己猜測出來了,也不多轉彎彎,直接問,“盧老闆?何人?”
沈德解釋,“揚州布商,到逡縣談生意。”
宋雲萌也不敢推辭,“噢,那見見也無妨。”
她悄悄地看一眼曲紅葙。
曲紅葙也不好推脫,對她眨眨眼,“那……去吧。”
沈德一喜,“成,小的這就回去回話去。”
這沈德一走。
曲紅葙接了宋雲萌遞來的布袋裝好資料,就挽着胳膊往外走。
等身邊沒什麼行人之後,宋雲萌就嘀咕,言語中滿是懷疑,“這與伍蘇淺說的有些相差啊!沒有沈德這人來請呐!”
曲紅葙默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啊,原本是十月二十四,你和他和離,是有費家的長輩在,賈若芹和其他長輩施壓,他才寫下休書。”
宋雲萌接着說,“可是,有轉變了,是他自己寫下休夫書。”
宋雲萌眉頭皺着,久久不能舒展開,“也就意味着,伍蘇淺也被系統引去錯誤的劇情?”
曲紅葙小聲說,“她也說過,變動很大,隻能作為參考,而今天,福玉樓還有一樁命案,她去驗屍,原本有白擇聲,郗言學,費闫方,可現在看來,隻有白、郗二人去。”
宋雲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就難辦了,完全不在掌握之内啊!萬一沒死人呢?”
“我也怕出意外。”曲紅葙的心情也不是很愉快。
宋雲萌偏頭看她臉色有了些許的變化,“怕他出意外嗎?”
曲紅葙不知怎地,一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就想到了白擇聲的安危,面上的難色更沉重,“嗯,他也知道了,現在發生的事情都不在掌控之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改變?”
宋雲萌也有不理解的問題,眉頭輕蹙,直視前方,眼前的街道越走越破,原本鋪得平整的青磚都被馬車碾壓破碎,坑坑窪窪,每走一步都很小心,輕跳越過一個大坑,“你能想到漏洞是什麼嗎?”
曲紅葙隻稍稍地掀了眼皮,注意着腳下的路,音色沉靜,“問題怕是出在白志寅、葛丹紅身上。”
宋雲萌猛然頓住腳步,聲音顫抖,“你這麼确定?”
曲紅葙咬緊嘴唇,眼眸裡滿是傷感,“直覺,原主兒時見過他,他也曾去尋過,我估計,他為了尋原主,沒能一直回來,是其中之一。而葛丹紅,我都怕見到她,不敢多問。”
宋雲萌聽到這些,心裡滿是對曲紅葙和伍蘇淺的擔憂,“哎,世事無常,這裡詭異,你和伍蘇淺到這裡來,有變數也正常。”
“你們來幫我,卻有這麼多不好的事情發生。”宋雲萌面皮繃緊,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想到了一些隐私的問題,她避開身,抹掉了溢出眼的淚。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
宋雲萌嘴角微微上翹,湊到她耳邊,溫和地說着,“你過來……你和他有沒有……”
曲紅葙聽的耳朵紅,不大好意思,低聲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