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這老樹妖就會胡謅。”
“我可沒瞎說。”
梨小琮心中羨慕,喃喃自語道,“若是相愛,别說相守十年,十天也足矣。若是不愛,百年也是枉然。怕是這十年之後,魔尊的日子都是虛度。”
“這位姑娘說得好。”
梨小琮擡頭與這位陌生男子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和穆塵差不多高,雙鬓斑白,但眉宇間威嚴神武,五官長得挺拔立體,隻是看似面熟似曾相識,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梨小琮喜歡看漂亮的人,她朝他笑了笑,男子又問道,“你猜十年之後魔尊和妻子如何?”
“這還用猜嗎?魔尊的發妻遵守十年之約,回玄冰門請罪。”
“哦?為何?”
“玄冰門的人都是死腦筋,一點也不會變通。”
那男子笑笑,“要是你是魔尊的妻子,你會如何?”
“當然是能賴就賴掉,反正已經逃出來了,管他呢。十年又十年,能躲一年是一年。”
那男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并未繼續和她交談。
一旁的茶客焦急地問道,“老樹頭,那魔尊呢?依着咱魔尊的性格怎麼會讓妻子獨自回玄冰門呢!”
“這……這……魔尊一直雲遊在外尋找妻子的蹤迹……”
“你看你就是瞎說。”
樹妖道,“我沒有。”
穆塵出現在店鋪門口,梨小琮本想與剛才說話的男子道别,一晃神他卻不見了。
穆塵見梨小琮心事重重,問道,“怎麼了?”
梨小琮默不作聲地搖搖頭,以前她總是喜歡和穆塵分享心事,叽叽喳喳在他耳邊說個不停,可得到的回應少之又少。
如今就算近在咫尺,梨小琮也很難開口與他分享。她擡起頭看着細如針線的小雨密密麻麻地落在臉上,“下雨了少掌門,我們走吧。”
“到底怎麼了?”
“我想玄冰門了,我們能趕在除夕夜之前回去嗎?”
穆塵眼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又亮了起來,“大概能在除夕夜趕到。”
梨小琮避開他的目光,見他肩上背着一個非常龐大的包裹,調侃道,“少掌門,你打算遠遊嗎買這麼個大家夥?”
“等回到玄冰門,你就知道這個包袱是幹什麼用的了。”
梨小琮總覺得這大包裹是穆塵針對她而打造,可她一時半會也吃不準他想幹什麼,而且她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少掌門,你知道當年魔尊和玄冰門的瓜葛嗎?”
穆塵瞧了她一眼,梨小琮立馬噤聲,大概是這些日子過得過于舒心,她竟然這般放肆問當家人玄冰門的野史。上一世的梨小琮也十分八卦,每每打聽野史總要接受穆塵鄙夷的目光。
果然不出所料。
“梨小琮,你最近日子是不是太逍遙了?”
梨小琮吐了吐舌頭。
穆塵道,“當年謝師叔和魔尊的事是玄冰門的禁忌,你可别回玄冰門瞎打聽,小心被師叔懲罰。”
“這麼說來當年真有十年之約?是掌門放走她的?”
穆塵點點頭。
“那她為何還要回來?她是不是傻?”
“謝師叔離開時已懷有身孕,她乞求師父能放她十年,讓她與愛人孩子相守十年。十年之後師叔身穿一身孝服跪在長殿之上當着師父的面自刎謝罪。”
“掌門夠狠心的,能親自主持他師妹的刑罰。”
“師父能頂住壓力多給她十年時間已是寬宏大量。”
是是是,你是少掌門你說的都對。你也一樣,和你師父一個鼻孔出氣。幸好我馬上就能離開玄冰門了。
梨小琮蠻不服氣地斜了穆塵一眼,忽然察覺什麼,“等一下,謝師叔?謝耿?”
穆塵點點頭。
原來謝耿是秦無一的娘。難怪這小子這麼聰明呢。謝師叔和穆塵一樣可是玄冰門内百年難遇的奇才,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惜了。”
“謝師叔背叛師門是她咎由自取,哪裡可惜了?”
“少掌門,若我有一天背叛了師門,你會親自動手殺了我嗎?”
“會。”
梨小琮料到答案,她釋然地點點頭,“好,若我有一天背叛師門,我希望少掌門能親自解決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