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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聖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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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反應,既不回應,也不在意。

與他擦着肩而過。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他在心裡說。

.

宋昭甯推開複古鎏金的雕花扇窗,洗過的長發濕漉漉地垂到纖細腰窩。她偏頭伸手攏了一把,指尖彷如雨後松林的精油香味。

她站在風口的位置。六月初的杜樂麗花園,夜晚走一遭的夏風仍有幹燥氣味,混雜着她身上如影随形、與生俱來的香味。

那麼冷、那麼淡。單薄如雪。

卻可成災。

宋昭甯又點起一支煙。

她實在不算多麼有瘾的人,相比借用尼古丁的慢性自殺,她更喜歡把自己交給瞬息萬變的命運。

她垂着眼,神情漠然。像是某種凍結時間的花,凝固而恒久地美麗。

指端點了點煙身,煙盒的最後一支煙燃到末尾。

宋昭甯看着席越好整以暇地滑動平闆,他疊放長腿的姿勢優雅而紳士。有些時刻,宋昭甯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有資本去哄騙這世上的任何一位心存浪漫的女孩。

用粉色鑽石,用豪車别墅,用滿庭院反季節的朱麗葉玫瑰。

唯獨不用真心。

真心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遠不如一紙合同來得靠譜。

他們之間的身份絕不是朋友,也不是交淺言深的知己,甚至算不上合格的商業對手。

他們隻是兩個被空頭婚姻綁架到一起的陌生人。

宋昭甯之前摘下來的水晶紅酒杯派不上用場,她環掃一圈,雪山造型的煙灰缸在席越眼前,她懶得走過去。

順手沿着流光溢彩的杯壁掐了煙,宋昭甯單手抱臂,夜風将她蓬松盈軟的長發拂得暧昧勾纏。

不知是哪棟摩天大樓斜着打下來的燈光,她半張臉陷在陰影裡,眉目清冷若月,眉弓到鼻骨線條優越,下颌小巧收緊。面部沒有幼态和鈍感,實在是冷而嬌豔。

但她從不做魅惑或妩媚,這類神情向來與她絕緣。

合同界面翻到末尾,席越擡起頭,目光隔着屋内華麗複古的燈飾,沉沉地看住她那雙眼睛。

宋昭甯微揚修長眉梢。

他忽然半真不假地歎了聲。伸手架開工作時佩戴的無框眼鏡,随便丢到桌面。

這位被懷願形容為“有點瘋”的瘋子,其實很有YSL的氣質,如果他願意放下身價走秀的話,大概會成為今年超季成衣大秀的開場男模。

吸血鬼般蒼白陰郁的面容,混血兒的眉骨和鼻骨都異常深刻硬挺,面相偏向貴公子的矜貴文雅。

他性格裡也像吸血鬼,擁有極度黑暗陰沉的一面。那些東西,被迫聽到的秘密,封存在教堂密閉狹小的告解室。

“你最近見過聞也。”他打破平靜。

沒有煙的情況下和席越對峙,是一件非常勞心勞力的事情。

她半天沒聲響,清透幹淨的目光落得很遠,蔥玉似的手指搭着窗台,寂靜地望着月色。

席越喉結無端滾了兩下,他手指輕輕敲擊平闆邊緣,質地精良垂墜的西褲扯出不規整的皺痕,靜了片刻,又道:“甯,我不喜歡你們見面。”

她點頭。

席越兀自笑了一聲。

笑音悶滞喉底,沙啞而模糊。

“甯。”

他念她的名字,帶了英式語調,缱绻的、暧昧的、充滿威脅意味的:“從前你和他們玩,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也記不得他們長什麼樣。你喜歡漂亮的玩具,我知道,這世上誰沒有一點古怪的愛好?”

“很古怪?”她笑起來。

“你們男人,是不是覺得自己性别為男,就該占據這個社會的大多數資源?許你們三妻四妾,家裡養着一個鎮台面,外面花紅柳綠。七老八十也喜歡十七八的女大女生,清純的、可愛的、美豔的、聽話的,錢買得到的,都是玩意。要散,不過揮揮手,一張支票,一塊手表,一份工作,和指縫裡漏下的一點資源,合該她們付出真心付出時間,玩一場注定被人唾罵嫌棄的遊戲?”

她講話的語氣一直不快,慢腔慢調,聽着溫緩,甚至帶着笑意,字裡行間卻夾槍帶棍,無不嘲諷。

宋昭甯眉尾譏诮地上揚:“懷願不好嗎?自己争氣,又有本事,小地方争前程的人,十六歲被大導看中,演了一部戲,紅了也沒借着青雲往上爬,安分念書、考學,以第一名畢業。”

她談起被她一手從泥潭裡拉起來的女孩子,斂了語氣中的嘲意:“然後呢?娛樂圈日新月異,誰也不記得她。從小龍套做起,風吹雨淋,小演員,命不是命。做模特,被構陷。做替身,被報複。她說沒心灰意冷,我不信。好不容易湊得錢,母親手術失敗,父親卷着剩下的錢一走了之,她看着賬面上多出來負百萬的數字,你猜她做什麼?”

席越沒看過懷願的電影,也懶得了解她的生平。這點故事,放在他的社交圈裡,甚至夠不上一席之地。

他咬着雪茄,問:“然後她找上了宋斂。”

宋昭甯靜靜地看了他許久。

一息沉默。

空氣成了無言的幕後推手,他在她的目光裡彷如一場刀刀見血的淩遲。

“那麼漂亮,又那麼驕傲的臉,比起當拿得出手的情婦,不如當有錢人交換利益的跳闆,飯局被下藥,她用酒瓶砸破資方的腦袋,慌亂出逃時,遇見宋斂,利用了他。”

講到這,席越的表情終于有了細微的變化。

像是笑,又像是對蝼蟻不自量力的憐憫。

“走投無路也是路,甯。懷小姐是位怎樣的人,我不評價。你和我引申她的故事,是高潮前的鋪墊。”

他頓了頓,他那雙深情到可以流下鑽石或黃金的眼睛,用常人難以招架的意味注視着她。

可惜宋昭甯是藏了滿山寶藏的惡龍,她冷漠地回敬,不為所動。

席越微微一笑:“你終于要談論你和聞也嗎?你們之間,也是這樣落于俗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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