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故意的!
林聲笙欲将他推開,卻怕他沒了支撐,摔着,可也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如此猶豫一番,她擡起來推他的手便抵着他胸膛,一會兒微微用力,一會兒又溫柔綿軟,就像是在揉撫他似的。
宋安被弄得難受,他抓住胸前那雙白嫩的小手,聲音似水一般:“聲笙,你,你這是,作何?”
林聲笙見自己的手仍放在宋安胸上,臉“唰”得一下,從唇畔紅到耳根。
她縮回手,下意識往後退去。
那男人的身子失去重心,晃晃悠悠地前傾過來。林聲笙便又上前扶他,将他的胳膊拽過自己脖子,搭在肩上,至少這樣,像是哥們之間的攙扶。
然而,她還是失算了。
男人與她靠得更近了。兩個人的臉頰緊緊貼着,連呼出的氣息都纏綿起來。
便在這時,男人輕輕啟唇,問道:“聲笙,你,你擦,胭脂了?”
他在說什麼?
胭脂?
哦,對了,方才宋安進門前,她問老媽媽要了胭脂。可他不是瞎得嗎,為何曉得她塗了胭脂?
許是被男人四溢的皂香熏得頭暈,林聲笙恍恍惚惚,隻在心裡琢磨,卻忘記了回話。
男人唇畔上揚,笑道:“你身上,多,多了,不,不一樣的,香味,好,好聞。”
好聞嗎?
好像是挺香的。
等等,他怎麼知道這是胭脂的香味?
莫非,他有過别的女人?!
林聲笙猛然轉頭。
說巧不巧,宋安的臉也正朝她那兒側着。
登時,一厚一薄,一紅一粉,一濃一淡,兩對唇瓣撞了個正着。
林聲笙下意識要躲,可那男人迷了心智,壓了過來,他好似從說要娶她開始,便這般不管不顧,肆無忌憚了。
不過,他的吻十分輕盈,像是怕把她弄疼似的,隻淺淺的浮于表面,冰涼而柔軟,躁動而克制。
若吻也有類别,那麼這個吻,是禁欲的。
可是,他越是禁欲,林聲笙就越是恍惚,越是眩暈,越是渾身顫抖,越是饑渴難耐,越是無法自抑。
宋安這男人,漂亮,清冷,易推倒,破碎的身體裡似乎隐藏着一股強勁的力量,簡直就是個人間尤物。
這哪個姑娘頂得住,她已經堅持了太久太久,倘若這是一場遊戲,她約莫已經戰勝全世界99%的人了。
既然這尤物自個兒送上了門,還總撩撥她,嚷着要娶她,她便順了他的意,嫁不嫁他另放一邊兒,先要了他再說。
林聲笙的氣息亂了,擡手按上宋安的後腦勺,用力壓下。
那唇邊的一抹柔軟登時裂開,被一條潤滑的長蟲趁虛而入。
二人倒地。
缱绻,纏綿。
長蟲繞着圈兒從唇畔遊走至喉骨,再至胸口、小腹、腰身……
男人沉沉吟着,身子緊繃到堅.硬,似滿足,又似不滿。
忽地,一道女子的聲音如同鬼魅,自門外幽幽飄來。
“林大師,我可以進去嗎?”
糟了,應是已到亥時,金夫人來了!
林聲笙如夢初醒,猛地擡頭。
雙唇卻還在眷戀男人的身體。嘴角,一條透明的長絲連着男人,與他苦苦糾纏。
美色害人呐。
曆史上有不少王朝因美色而亡,現下,她竟也因美色誤了正事。
林聲笙一把将那長絲扯斷,從地上拾起一件衣裳扔宋安身上,聲音雖小卻急切:“大師兄,快些穿上!”
怎料,宋安竟搖了搖頭。
但見他撐地坐直,道:“聲笙,你,你方才,那般,待我,我,我得要個,補償。”
?!
美色,果真害人!
林聲笙急道:“什麼補償,你說你說!等等,除了嫁你,我都依你!”
“好。”宋安道,“若,若我,聽得沒錯,此刻,付無銘,也,也在外頭。我,不喜歡他。叫,叫他走,莫要,讓他,再,再跟着你。”
“這怎麼成?!付無銘可是你我的救命恩人!”
宋安垂眸,将衣裳又抛回原處:“唉,罷了。”
門外,金夫人的聲音似乎急了。
“林大師,林大師?您不在嗎?”
林聲笙扶額,欲哭無淚,隻得安撫宋安:“成成成,我叫他走,叫他走!你快穿衣裳啊!”
聽罷,宋安心滿意足,笑意遮都遮不住,他單手摸到衣裳,卻未有穿的意思,隻見他咳了幾下,擺出脆弱無辜之狀,将衣裳輕輕舉起,道:“聲笙,我,我看不見,穿,穿得慢,你,你可以,幫我嗎?”
……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金夫人終于見到了林聲笙。
少女眸光閃躲,臉龐紅潤,竟是一副嬌羞可人的摸樣。
金夫人随着她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