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住在東邊的那位。”
“東邊?”中年男人略一沉吟,喝道:“快去洗幹淨了,一會兒讓人見到,豈不是丢了莊府的人。”
“是,是。”
餘何意應聲往中庭走去,那男人叫住他道:“水房在那邊,你往中庭去做什麼,今日有客人要來,不要沖撞了貴客。”
“好,好。”
餘何意應聲回頭,複往來路走去,再次經過中年男人時,餘何意忽然驚叫道:“那地上是什麼!”
“什麼?”
男人往地上看去,什麼也沒有看見,正要發作,隻覺得天靈蓋當頭一掌,神魂不守,眼前一黑,甚至來不及喊出一句敵襲,就已命喪西天。
結果了一人的餘何意面色嚴峻,殺這人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且也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地位如何,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留給他行動,不過是計劃就不可能嚴絲合縫到面面俱全,餘何意心中也早有預料。
如若不然,他也就不會如此果決的下手了。
眼見得手,餘何意左右探看無人,搬起男人的屍體迅速往長廊右側走去,走出長廊時,把他抛在了廊庑檐頂。
餘何意前後來回踱步看了看,确認這屍體不飛身上去是看不見後,才自語道:“時間緊急,隻好先這麼辦了。”
解決了麻煩,餘何意這才有空端詳中庭花園。
這院落東南角延伸至北,上下錯落擺放着不少怪石,石旁有花有樹,怪石大小不一,上頭布滿了青苔草藓,顯然是無人打理之故。
順着木闆鋪墊的小道穿過山石,就是一個品字形湖泊,湖畔栽種了桃柳楊樹,流水潺潺,環繞山石而過,最西北處,還有一叢密麻麻的青竹,翠葉生碧,許是有水之故,如此盛夏時節,也絲毫不覺暑熱,清風悠然,湖泊水紋蕩蕩。
餘何意走近一些,細看湖泊,他原是不大信所謂的呂去歸的推測,什麼二字乃是水紋,簡直荒謬絕倫。
但呂去歸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是如此,還說自己與燕碧紗相識許久,兩人自有默契什麼的,他這才将信将疑,約了此時來探。
這會兒走近了才看到,那品字形湖泊的最末端,一顆新栽的柳樹上,竟也有相同痕迹的兩道劃痕。
餘何意這才恍然醒悟,什麼水紋默契,都是呂去歸拿來诳他的戲言,恐怕是呂去歸入府當日就在中庭賞過景,見過這痕迹,但一時不明白為什麼,隻是記在心中。
及到餘何意将那莊聞柳繡房中的線索說出來,他便聯想到了湖泊畔的劃痕,因而猜到了莊聞柳的關押之處,正是在此。
可恨這小子故意不說,特地在他面前裝相,餘何意冷笑了一聲,正在心裡想着要怎麼把這茬找回來時,隻見一道黑影掠過晴空,輕飄飄地落在他跟前,正是遞了拜帖入府,卻中途打昏了下人跑來此地的呂去歸。
“哈哈,被人發現了吧,你看看你這花貓的樣子,能騙得過誰。”
呂去歸剛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奚落起餘何意來,眼神還不住瞟向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