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吸了莊破天的内勁,突破了?
餘何意稍一運功,忽感到丹田一陣陣地刺痛,再内視奇經八脈,已然殘破不已,四處透風。
顯然,莊破天數十年的内力非同小可,把餘何意身上幾處大穴都給漲破了,如不是楚嶺來的及時,恐怕他這一身武學,也要盡付東流矣。
可雖然如此,餘何意卻覺得身上松快的很,隐隐覺得,自己肯定有什麼桎梏突破了,他思前想後,浮現出一個猜測來。
于是再經運功,使的是那本血洗陳家得來的《雲龍折》,餘何意對它不甚看重,是以所練不多,隻貪它招式精妙高絕,先前練了三層,後來回山,遇到陳月孤尋仇,叛門而出,荊州除魔,又發現林家堡滅門似和此秘籍有幹,這才稍微重視起來。
但當時因緣際會之下,得到了《化功大法》,一心隻撲在這門秘籍上,也就無心去探查《雲龍折》的隐秘。
如今一使此功,《雲龍折》内勁呼嘯而起,流卷周身,餘何意身上漸起白霧,隻覺得渾身舒适,猶如浸泡在溫泉之中,不由得歎出聲來,且令人驚奇地是,《雲龍折》已經突破至五層了,先前它的内力如潺潺小溪,隻夠覆滿雙足,眼下卻粗壯不少,能彙聚于雙拳之上。
這絕不是一本簡單的輕功秘籍。
餘何意收功回神想道,隻是五層,已經有了這等威勢,這本秘籍比之華山真傳也不逞多讓,難道真如林崇吉所說,秘籍裡藏着無上秘法?
他心頭一陣火熱,随即又想到林家堡,陡然清醒,思慮道,有人刻意把這本秘籍分開,藏于武林最不起眼的幾個家族中保管,證明這本秘籍事關重大,先前林家堡之事涉及到踏松月與威遠镖局,這隻是露出來的,沒露出來的勢力,還不知有多少。
“老餘!”
門外一聲清朗男子的聲音,把餘何意的思緒拉回當下,隻見江際流同楚嶺并肩進來,後頭跟着面色慘白的呂去歸與嬌媚顔色依然的燕碧紗,最後走進來的,燕颌虎須,身長八尺,膀大腰圓,一身武夫裝扮,正氣凜然,是一個陌生人。
衆人齊齊踏入,使得房間内頓時逼仄不少,呂去歸率先說道:“想不到本是來救人的,反沾了餘兄弟的光,叫我等心裡好生羞愧。來!”
呂去歸退開一步,本來風流潇灑的步伐隐隐帶了幾分踉跄,後頭那位武夫走上前來,呂去歸道:“颛孫,快來見見我兄弟。”
餘何意定定的看向此人,便見他一拱手道:“靖安署,颛孫智。”
燕碧紗在側扶着呂去歸,穿着一身碧色短打,雙髻低垂,鬓邊金晃晃一枚镂鳳簪,粉面桃腮,隻是較之前次相見,消瘦了些,此刻盈盈一笑,也道:“好久不見,餘兄弟。”
燕碧紗說話十分溫和,與餘何意記憶中那個時嗔易怒的貌美女子相去甚遠,此刻他點了點頭,說道:“是很久不見了,莊小姐。”
燕碧紗一愣,既而笑道:“上次走得匆忙,實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有甚麼得罪之處,請餘兄弟不要與聞柳見怪呀。”
“怎麼會,我還有事要拜托莊小姐呢。”
“餘兄弟這次搭救之恩,聞柳銘刻在心,知無不言。”
三言兩語間,已是來回交了兩合,兩人互相對視,都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亦都說出了自己的意思,旁人卻不知這些暗湧。
江際流左右四顧,聽這些話外話好不膩煩,攪局道:“好了好了,都謝完了,閑話少叙,讓老餘再休息休息。”
話音剛落,外頭走進來一名持劍的中年男子,對着楚嶺耳語了幾句,楚嶺面色一肅,衆人都感到不大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