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這個紅兒,背景雄厚,年紀又小,雖然聰明,卻還聰明得有限,正可利用一二,但必得她開口求我,才能做得此事,否則隻會為人所疑,到時事倍功半。
隻聽江天青又道:“要報此仇,又何須來日,紅兒,你支使餘少俠去殺了藤赫,要他怎樣死就怎樣死,豈不痛快。”
原來江天青見餘何意躊躇不動,心中已知自己失去了餘何意的信任,差遣他不動了,但他既然又不聽從藤赫指揮,自然是還想投靠踏松月,心中已自安穩。
她隻道餘何意的大仇非踏松月不能相報,妙音倒并不覺得餘何意所謂的仇人有甚難報,任何人,任何事,踏松月想做到的,就沒有完不成,做不到的。
餘何意要的功法,要報的仇,妙音娘子也許不能辦到,但紅兒的地位非凡,不僅是下一任預備聖女之選,還在當今聖女心中占據别樣地位,隻要紅兒開口,那真是上可摘星攬月,下可四海撈針。
想起那個女人,江天青的心中又不可抑制的生出妒恨之心,使得她的面容扭曲起來,好在眼下是朱顔血的發作關頭,誰也不會疑心她的神情。
紅兒聽了妙音的話,卻轉而問道:“江天青,我問你,我不在園中的這幾日裡,鐘素素是否安然無恙。”
江天青一時詫異,但很快道:“自然無恙,你怎麼會這麼想,是誰胡說了什麼?”
江天青向她說話時,眼神不住看向倒在地下,奄奄一息的陳不謝,隻以為是他進讒,殺機頓起。紅兒冷道:“你不必再做無用功了,以你被廢過一次的武功根本奈何不了朱顔血,我要你老老實實地說,鐘素素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敢有半句謊言,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你知道怎麼解朱顔血?你怎會知道?”聽了紅兒的話,江天青更為急迫地說:“我真得沒有殺鐘素素,我知道她是你看中的預備護法,怎麼會對她下手,紅兒,但是鐘素素此人牽挂太多,武功又低微,她根本不般配。”
“她般不般配不是由你決定的,好,既然你這麼說,我相信你。”紅兒看向餘何意。
“餘少俠,請你殺了藤赫,助我報仇。”
紅兒沒有應承什麼事,也沒有說什麼必有補報之類的話,更沒有像妙音和藤長老一樣對餘何意極盡利誘威逼,她隻是簡簡單單地請求,很樸實的說,請你助我。
但餘何意和她都明白這次相助背後所要償還的代價,紅兒自信她付得起,餘何意也相信她付得起,所以餘何意沒再拿喬作态。
‘唰’的一聲,他拔出腰側聽鋒,黝黑如墨的劍鋒上映不出一絲日光,仿佛光到此處,也盡被吞噬,寒涼如水的鋒刃,自可一劍割喉。
餘何意往藤長老所在之處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