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餘何意隻修到第三層上,所以并不着急,所以還在妙音園慢慢摻和,企圖日後能借助這裡的勢力,找到江湖上早就失傳的化功大法。
現在已到了第四層境界,此事就有些緊迫了。
餘何意踱步來回,在屋中苦思,不意踩中方才那塊磚石,登即‘喀拉’一聲,鑽石碎了個四分五裂,裡頭粉塵似的石末飛揚出來,餘何意如電閃一似,腦内清明無已。
哀牢山!
解鈴還須系鈴人。
餘何意沉穩想道,看來這件事,還是得落回慶見空身上,慶平生說曾經見過慶見空寫的手稿,說不定完整的化功大法就在哀牢山中,說不得,要往此處走上一趟。
正好上次受慶平生所托前往雲州送回楚陽的骨榇,可以藉此回訪慶老前輩,就這麼辦。
餘何意用過早膳,聞知甘衙内尚未起身,心中早有預料,喚過從人前來,收拾桌上殘羹冷炙,對之囑咐了一番,從人喏喏應了,退下時,餘何意又道:“一會兒過來的時候,你搬一塊青磚石來。”
這妙音園的仆從心中一怪,問道:“少俠是要練武嗎?咱們園子後邊有一處演武台,若是需要練武的器事,盡都有的,要是沒有,就吩咐咱們一聲,當即買來。”
餘何意冷眼一掃,直道:“不必廢話,隻管照做就是。”
那從人被此一喝,撇了撇嘴,也不再多分說,點點頭,收拾過桌上杯盞碗筷,自顧走了。
從人端着碗筷來到廚房時,裡頭的廚娘還不曾走,見他端來的盤盞式樣特别,心中喜歡道:“哎呀,這是哪個客人用的錦魚兒雙喜蓮花盞,真是,找也找不見的,滿生,還有别的嗎。”
被叫做滿生的從人噘嘴不屑道:“這盞兒杯兒不就是好看些,值得你費心去找麽?”
廚娘笑道:“你後生仔,不曉得的,我家那個丫頭近日許了人了,婚期就在下個月中,宴上的那一套杯盞盤摸到今也沒定下來,咱們城裡,龍鳳的杯盞,萬喜的碗盤,那都是司空見慣了的,不稀奇,顯不出我家丫頭的特别來,她鬧死鬧活的,硬是不許,說一定要挑到一套最特别的,才肯出嫁。”
說着話,廚娘又把那個蓮花盞舉起來在眼前翻來覆去,不住說:“聽說長安裡有個姓祈的伴當,是燒瓷窯的一把好手,他燒出來最出名的就是這一套錦魚兒雙喜瓷,有杯、盞、盤、碗、蓋、壺六樣,寓意六六大順,是多少新嫁娘的心頭寶啊。我找了好久,總是找不到願意出的,想不到在這兒看見一隻。”
滿生想了想,說道:“這好辦,園裡向來什麼都有,這一隻肯定不是孤品,那個少俠是個貴客,我正好受他的吩咐去辦事,到時假傳意指,把這一套瓷器要來給你,你看怎樣。”
廚娘一聽此言,喜不自勝,叫道:“诶喲,我的好滿生,你真能做到這件事,幹娘真是一世記你的情,以後一定補報你。”
“說哪裡的話,幹娘有求得上用得上我滿生的,那都是我的福氣,還談什麼報償嗎,這話不要再說。這件事就看我的吧,幹娘你隻管等我的好消息。”
廚娘點了點頭,在滿生端來的碗筷中翻找了找,找到另兩件碗盤,隻差了一套杯蓋壺,想到閨女見到這套瓷器的樣子,心情更加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