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查什麼事,我不攔你,不過你要記好了,你現在是在人家的網中,要是打草驚蛇,有什麼異動,送了性命,少室山的差使可就付諸流水了,就算這座觀宇真是踏松月的所在,你又能怎麼辦?”
“這……這不是……”蒙兆虎其實張口就想說,這不是還有您老前輩嗎?但說了一半又覺得好像不妥,就沒能說的下去。
南昭文一雙老眼精光四射,仿佛在說,你繼續說下去呀,蒙兆虎啞了聲。
“通天教立主要做國教,所以籠絡權貴世胄,把城外的土地廟修葺翻新,蓋成了這座救世觀,半年前我途經此地的時候,就已經查探過了。她們都是先請了城内的上行首來,再把達官顯貴接到此地飲酒作樂,倒沒有做過什麼害人的勾當。”
蒙兆虎霍然起身,喝道:“不論怎樣,她們必有遠謀,若不看看,我心裡怎麼也懸不過。”
“你去看看倒是不妨,不過在去之前,我還有兩件事問你。”
“你問。”
“倘此一去,被人撞破了,你當怎麼分說?”
“我……我亮明來路,道清身份,她們要是正經清白,怎麼會怕人發現。”
“那要是别個不肯信你的來路,非要把你絞殺在此呢?”
“那就殺,殺出一條路來,憑老子的本事,怎麼也不能飲恨于此,就那幫小娘皮的本事,差得遠着呢。”
蒙兆虎兩眉一挑,殺性畢露,他雖然下山不多,但前十八年的山匪生涯讓他早有了殺人的本事,所以月宮弟子江映竹才會被他追殺的逃生無門,要論起真刀真槍,蒙兆虎可不怕誰來。
南昭文道:“好,你殺了這一觀人,就假使她們都攔你不住,這一觀人都死了,通天教難道就此湮滅?長安城中,其餘的教徒你又怎麼應付,你妄動殺戒,少室山的門規,你又怎麼應付?”
蒙兆虎霎時猶如當頭棒喝,隻覺得醍醐夢醒,咂舌道:“啊,這,那……那……那依老前輩的話說,就沒有辦法了?”
南昭文心中又歎一氣。
外頭笃笃的響起敲門聲來,“善信,送水來了。”
打斷了二人談話,蒙兆虎開門去接水來,南昭文洗了手足,除了外衫。
“睡吧,明日早上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