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要你們去接近他,可有好法子麽?”
兩侍婢又對視一眼,這次眼中盡是沉思,另一個道:“要接近人,法子是有的,可是姑娘有多少時間給咱們,又要做些什麼呢?如果說不清楚,恐怕不能如姑娘心意的完成此事。”
含霜便道:“要做些什麼,一時又怎麼能夠交代的清楚,你們隻管先奉承了他,到用得上時,自然見好處,我這幾日不便各處去走動,一切就靠你們随機應變了。”
“是。”
“是。”
兩人異口同聲,伴着含霜,身影漸漸走遠了。
一夜好眠,餘何意起身時,船外日上中天了,許久沒有睡得這樣沉,這樣久,餘何意拾掇好行李包袱,在屋内命人送水沐浴,換上新衣,束好腰間的軟劍,将聽鋒劍背負在身後,這柄劍重達八十八斤,餘何意先前看重它的特異,一向随身背負,權當修行。
每日背着這柄劍走來走去,初時,動作确實遲緩,身法也有窒礙,而到如今,已能做到負劍而走如常人無異,解下劍來時,更如同登雲踏霧,一身松快,身法更有進益。
不過上次鷹愁澗逐殺藤長老時,餘何意已覺察到,這劍之重雖能打敵手一個措手不及,卻也究竟還是有限,更能發揮出它的特别的,還是它面對于内力的容納功夫。
加上餘何意曾在妙音園中練劍之時,劍法遲緩,被江天青看出不少破綻,是以餘何意欲将此劍再次鍛打,至少要再減輕二十八斤,方算能用。聽鋒到他手上之後,他亦曾了解此劍之由來,得知此劍從九十八斤,鍛打到八十八斤,是窮極雲州宋家之力,才能做到。
但普天之下,能人異士何其多也,何況雲州偏居一隅,豈能與物博地廣的長安媲美,又有柳歲在京發展,要找一位高人鑄劍師,不為難事。
餘何意負劍出門,巡視四顧,見來來往往都有人手,拉住一個問道:“柳歲何在?”
那被拉住的巡丁仿佛早經吩咐,竟不假思索道:“柳堂主說有要事,今日往城中白虎堂去了,特地吩咐小的,如果餘少俠問起,就讓他到白虎堂來看一出好戲。”
什麼好戲?
餘何意一念轉過,不知柳歲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颔首應下,又問他:“昨日與我一同來的那位老前輩,現在何處?”
巡丁又道:“老前輩寅時便出門了,出去前囑咐過,這兩日他有别的事情要辦,讓餘少俠不必理會。”
餘何意原本疑窦叢生,心道,這老頭子一向催逼得緊,隻恨我沒能馬上救回楚恒,怎麼到了地方反倒不急起來了,他還有什麼事是比楚桓更要緊的。
思來想去,想到蒙兆虎後,餘何意恍然頓悟,我當時就疑心他為什麼不攔蒙兆虎,由此可見,這老頭恐怕還是顧念後輩,不過蒙兆虎此去必定兇多吉少,我且不去問他,等這老東西求到我頭上時,我再提條件,反正左右也是和通天教對上了,不差做這一個順水人情。
巡丁還在沖他道:“餘少俠,沒有别的事,小的就告退了。”
餘何意點頭‘嗯’了一聲,容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