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被囚捉籠中雀的江映竹現今是插翅難飛,任人宰割了。
不遠處,闊面方口的樊壽緩步踱出,身側跟了一群帶着黑色面具的人,他們身形都很相似,步調也是一緻,至少在江映竹聽起來并無區别,樊壽身側還跟了一個佝偻着背的老者,正是朱府的管家,不過比起前一日來看,他今日憔悴很多,仿佛一柄殘燭,即将熄滅。
樊壽盯着房門外被鐵網罩住的江映竹,問道:“你認得她嗎?”
朱管家盯了半晌,有點兒猶豫的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那日賓客當中,沒有這個女子,我沒見過她。但是看她好像又很眼熟,嘶……”
樊壽斬釘截鐵地說:“你當然眼熟,因為筵會當天,她就在你眼前經過。”
“啊?!”朱管家大為震驚,他也人老成精,被這樣點撥,哪還會不知道,隻是吃驚道:“難道當時的含霜,就是她?”
樊壽冷冷地說:“把她帶下去,問出背後主謀是誰。”
那管家急道:“樊公,既然是如此,那伎女含霜也脫不了幹系,要不是她為人搭橋鋪路,這刺客焉能混進筵會裡來,請快把含霜捉拿歸府。”
樊壽微微皺眉,說道:“事發當日未時,風月樓已向官署報了冤情,說到含霜當日已備赴宴,不料在樓中被賊人打昏,那賊人假充了她,坐着花辇到府上來了。”
朱管家咳嗽了兩聲,怒斥道:“豈有這等怪事,就是老朽幾個不合識她,那含霜的婢仆就沒有一個認識的?一定是在合謀诓騙咱們,依老朽看,還是将含霜一并拿了為好。”
樊壽擺了擺手,也不和他計較,說道:“靖安署辦案自有章法,朱管家不必着急。”
被這麼一說,朱管家才知自家話說錯了,拱手道:“不敢,不敢,小老頭急火攻心,一時失言,請樊公不要計較,咱大人的事,但憑樊公決斷,隻不要讓大人泉下含冤,老朽其餘不敢奢望。”
樊壽道:“這女子夜探書房,背後必定還有原因,這幾日我會派人來守,府上的巡夜照舊,你不要聲張敗露,其他的,等消息罷。”
那管家連連點頭稱是,送别了樊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