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糾結中,衣韻打開了大門,門外列陣的甲衛豎起劍戟,把她吓得後撤了半步,另一旁,邬子萱鎮定自若地上前一步,拱手問道:“列位,我二人乃月宮弟子,邬子萱、衣韻,駐守此地,是經朝廷許可的,敢問來路何方,是何道理要攔堵我們?”
甲衛中,走出曲承衍來,也拱了拱手,自報家門道:“在下靖安署執衛,曲承衍。冒犯了,請不要見怪。”
邬子萱一聽果然是靖安署的人,心先定了幾分,好歹是朝廷的人,做事都有章法,光天化日之下,總不能不講理吧。
她就開口問道:“好說,見過曲執衛,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值得靖安署動這麼大陣仗,要圍住我們。”
曲承衍看了看面前這個一身紫袍的小姑娘,和她身旁那個更嬌俏豔麗的小姑娘,笑道:“月宮掌事呢?這麼大的事,料和你兩個小姑娘也不便說話。”
邬子萱道:“掌事正在閉關,不便出面,有什麼話跟我說是一樣的。曲執衛,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曲承衍道:“既然如此,那好吧。”說着,揮了揮手,有兩人上前就要帶走衣韻,衣韻驚慌失措得叫道:“你們做什麼,做什麼!!”
隻聽‘倉啷’一聲,邬子萱寶劍出鞘,橫在身前,隔開了那幾個甲衛,怒道:“這是什麼意思?曲執衛,我不太明白,請你解釋一下。”
曲承衍道:“我們擒獲了一名月宮弟子,涉嫌謀刺朝廷大員,現正緝拿在靖安署大牢之中,請你們其中一位,前去認認,看看是否有冒充之事。”
“荒謬,我月宮弟子一向遵守法紀,怎麼會做下這種無法無天之事。一定是賊人假意诓騙,你們——你們不想着逼問事實,反倒來找我們月宮的麻煩?這是什麼道理?”邬子萱喝罵道。
在她心裡,已經笃定曲承衍就是編造謊言前來拿人,衣韻要是被帶走,恐怕兇多吉少,所以她神情愈發嚴厲,可是周圍團團的人牆,邬子萱再老成,也不過就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縱使面上強撐,心裡早已如擂鼓震響,握劍的手也微微發抖。
曲承衍說:“這人的劍法内功,都是月宮路數,無憑無據,我們也不會來拿人。放心,隻是要你們去認一認人,不會為難你們。”
曲承衍這話其實是真的,對他來說,眼前這倆小姑娘加起來還沒有他年紀大,實在沒必要欺負她兩個,這次本意是來抓掌事的,但掌事閉門不出,他們也不好破府而入,選擇帶走其中一個弟子,逼她出面,這是最和氣的解決辦法。
但想不到這倆小姑娘看着柔弱,其實一個賽一個的烈性,竟然要拔劍火并,真要拼殺起來,那可就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