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樂假裝尴尬地笑,拉了下領口,露出鎖骨附近的皮膚給男人看。
上面是大片大片的爛瘡,血紅的吓人,有些潰爛還泛着白色膿液。
奈樂說:“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就染上了,也沒錢治。”
能明顯看到男人後撤了身子,而後不耐煩的朝奈樂擺手。
說了句明天早晨前送到後,就一擰車把走了。
奈樂看他走遠,才把鎖骨上所謂的爛瘡搓下來。
那就是衛生紙粘膠水做的。
在托羅柯斯,弱小的美貌是一種極度危險。
不光每天都要給身上糊僞裝的膿瘡,她還得時不時用刺激的化學藥劑,讓整張臉紅腫過敏。
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的安全。
為了能快點找到通緝令上的人,這些奈樂都能忍受。
可奈樂的這些期待,在第二天見到副組長時,就全部成了妄想空談。
在本該去工作的時間,副組長一大早就出現在了自己宿舍門口。
老女人住的是以前的軍營宿舍,和這裡隔着兩棟樓呢。
她能來這,就說明是特意來的。
奈樂懶得跟她多交流,轉身就要往工作間走。
“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你跑什麼?!”副組長語氣裡都透着喜悅。
奈樂轉身看老女人,她像是展示戰利品一樣,把手裡的東西高高托起在面前。
那正是昨天夜裡,自己花了一萬多塊錢,讓搬運工送去益榕工業的東西。
“你找的那個搬運工,感覺也不怎麼靠譜啊。聽他說你還有性病,跟你認識這麼久了,沒想到你玩的這麼花。”
看得出奈樂臉色難看,老女人嘲笑的聲音更大了。她嫌棄把那團東西扔到奈樂腳下。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除了找搬運工,你還有什麼辦法把東西送去益榕工業呢?所以我就半路攔了一下,沒想到那搬運工直接就扔給我了!”
奈樂把東西撿起來,發現包裹被打開了。
寫的投誠信不見了。
“那封信要被組長看到了,你一定能被他活活打死。”
“你想幹什麼?”
奈樂堅信老女人絕不可能隻是來挖苦兩句。
“明天先給我拿2萬塊錢,我就不把信到處亂傳,我沒什麼耐心的,你得快點了。”
威脅了奈樂要完錢後,老女人捂嘴笑着去上班了,笑聲隔了老遠,還能傳到奈樂耳朵中。
在原地起碼愣了五分鐘,奈樂才捋順自己的呼吸。
被天大的危機感沖破了冷靜,奈樂做了最不明智的決定。
她居然打電話去質問那個搬運工。
面對質,男人隻說了一句話。
“你個普通人能拿我怎麼樣?再多一句廢話,我就去殺了你!”
在托羅柯斯,一個沒有勢力保護的普通人。就會像奈樂現在這樣,成為他人戲耍拿捏的玩具。
一萬多塊打了水漂,還被副組長抓住了要命的把柄。
憤怒的奈樂隻能撿起地上的臭肉,咬牙切齒的猛砸向地面。
包着腐爛肉塊的紙團朝前滾落出去。
順着坡度一路往下,直到撞擊到一隻锃亮的皮鞋,才停了下來。
那皮鞋泛着的光澤,已經代表了其材質的奢華昂貴。
黑色皮革面上搭配的金色裝飾品,毫無疑問肯定是黃金。
哪怕是離自己有些距離,奈樂也不敢貿然擡眼,去打量這皮鞋的主人。
因為能穿着這樣物品的人,在托羅柯斯,必定是有着極大的勢力。
是二星超然者嗎?還是哪位幫派團夥的大佬領頭人?
沒等奈樂有下一步動作,皮鞋的主人就先一步說話了。
“你就是來得快收拾公司的人吧。”
奈樂不擡頭,卻先回應:“對,我是。”
“我是益榕工業的格奧登·科,我有點事要問你。”
皮鞋主人的聲音很年輕,然而等奈樂擡眼看到的,卻是一個稍稍有些老氣的中年人。
他皮膚蠟黃,法令紋很重。
棕色的頭發雙鬓部分都泛白了,絡腮胡卻是全黑的。他那雙打量奈樂的眼神,透着精氣神。
奈樂的注意力,一半在他的眼神中,一半在他說的話中。
益榕工業——?!
隻對視了兩秒,奈樂馬上忐忑的看向男人腳邊的包着肉的紙團。
“我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回答?”名叫格奧登的男人,聲音中多了幾分威嚴:“這個紙包裡面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