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老女人來說,她甯可拿錢去大吃大喝。
所以在她家附近,也是漆黑一片的不見五指。以至于她到了門口,才看到蹲在這裡的奈樂。
“你他媽來這拉屎呢?!”說着副組長又嗅了嗅:“什麼味啊,你不會真這麼惡心吧。”
奈樂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她隻是站起身,向老女人伸出手。
“我想跟你和好,我們停戰吧。我想花五萬塊錢買益榕工業屍體上的那塊表,還有我的那封信。”
副組長先是晃了晃戴在手腕的表,然後用力一巴掌拍在奈樂伸出的手掌上。
按照科學的統計,一星超然者,在體力範圍内可以制服10-30名成年男性。
這樣強度的人,一掌打得奈樂骨頭生疼,手麻木的發抖。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交易。”胖女人一字一句的說:“我還心善的讓你明天拿錢來,你今天就往我臉上撞?”
副組長說完搭了個酒嗝,熏得奈樂直皺眉。
“六萬,這是我所有的錢了。”奈樂仍舊維持着認真談判的表情。
“那就趕緊拿出來上貢給我。”
“那就把表和信給我。”奈樂說着,就要搶副組長手腕上的表。
“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胖女人冷哼着直接動武,輕易就把奈樂推到在地,擡腳還要再踹。
隻可惜酒喝多了,天又黑,被奈樂躲開了。
她又彎腰追過去要打奈樂,一個醉栽坐到地上。在地上爬着也要靠近她。
最終奈樂沒跑開,被胖女人扯扯着腳腕,直接一個平趴落地。
副組長扳過奈樂的身子,猛一巴掌扇在她臉的方向。指甲刮過太陽穴到顴骨的位置。
皮膚破開的感覺先是發涼,而後和巨大沖擊感的疼痛融為一體。
響亮的一巴掌抽在奈樂臉上。
“我他媽早就該這麼做了,賤皮子,每天頭擡得這麼高!”
在托羅柯斯生活了二十多年,胖女人已經學會了低三下四。
這是全世界最分高低貴賤的城市,這是暴力和權力絕對統治的城市。
在這裡,沒有權力和力量的人,可以當狗可以當豬,可以當臭水溝的爛蛆。
唯獨就是不能挺直腰闆當人!
奈樂?!她算個什麼東西,普通人就是廢物,憑什麼可以擡起她高傲的頭!
還想再扇兩巴掌解氣時,瘦小的奈樂翻身溜走了。
剛剛她雖然護住了腦袋,那一掌還是打的她鼻血噴湧而出。
她晃晃腦袋确定自己沒有腦震蕩,隻是臉頰發麻。
知道胖女人講不通道理,奈樂才做了二手準備。
在奈樂逃跑後,吃的肚皮溜圓的副組長也沒了追趕力氣,暗罵了奈樂幾句廢物垃圾後,就走回自己房間。
隐藏進黑暗中的奈樂,遠遠的看着副組長,搖搖晃晃上樓的樣子。
在濃郁的汽油味道中,她雙手背在身後,把玩着打火機。
破爛的四層宿舍樓,因為副組長不良的生活習慣,四周遍地垃圾。
這座樓已經算重度危樓,隻住了副組長一個人。否則奈樂也不會放手大膽的,往這裡澆汽油。
塑料殼子的打火機,要連按三次才能打着火。
奈樂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鈔票。
她點燃了其中一張副組長不要的錢,輕輕的扔到樓下的垃圾堆上。
燃燒的氣味撲鼻而來,火光一飛沖天。
有了汽油助燃,原本淡黃色的溫和火焰,迸發了熊熊的活力。一躍而起的照亮了奈樂的臉。
哪怕是皮膚紅腫,也掩蓋不了奈樂精緻的五官。
小巧柔美的臉,隻有圓眼睛是大大的。
這張可以出現任何童話中公主的臉,此刻卻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鼻血被她抹在臉頰上,活像一隻剛打完架的小花貓。
小鹿般靈動的眼睛映照了火光,使她的眼神更加明亮。
那雙眼裡,放着許多複雜的情緒。
火焰如同金色的瀑布,反重力的向上流淌。
她也揚起了小巧的臉,擡頭看着四樓的窗戶。
躺在床上打鼾的副組長,聞到了刺鼻的焦油味。
以為是自己抽的煙沒滅掉,睜眼時,卻看到了窗外透進來明黃的光亮。
老女人在驚慌中被濃煙嗆的猛咳,隻是眨眼間隙,火焰就蔓延的更大了。
黑色的濃煙絞着紅光,瘋狂擴張着它的體積。
副組長粗腿一蹬,彈射起身要往門口跑。又想起了她藏錢的盒子。
從櫃子最底層的夾層裡,把錢扒拉出來,耽誤了不少時間。眼看火勢越發兇猛,她直接沖撞起一旁的玻璃。
體重和力量配合一起撞個兩三次,玻璃便應聲碎裂。
從四樓跳下去,對一個一星超然者來說,幾乎就是小孩子跳滑梯。
可當胖女人摔下去的時候,她卻詭異的發出了凄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