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樂的母親愛上了敵國的士兵,為了愛情生下了奈樂。
又和她的愛人一起殉情在戰場上。
美麗絢爛又純潔的愛情下,還有奈樂這個被扔下的孩子。
身為愛情的結晶,奈樂從未感受過何為“溫柔”,什麼是“善意”。
幸好那家把戰争孤兒,都分三六九等的社會幼兒育養園。
已經在世界大戰中,被幾發炮火打得稀碎。
奈樂也已經疲于去回憶,後來的自己被賣了多少錢。
又是關在怎樣的籠子裡,被運到了大洋彼岸的土地上。
直到後來幸運的被那個人收養,也算過了七八年安穩的日子。
以為自己的苦難,終于換來了安穩的生活。所以努力學習,努力熱愛一切。
努力去感受世界的美好。
拿到了頂尖大學通知書,以為可以走入正常人類生活。
可後來.....
如果此刻奈樂沒有來到托羅柯斯,那她現在應該在幹淨明亮的圖書館裡。
嘬着一杯果汁或咖啡,用手機美美拍幾張今天妝容。
可再看看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啊?!
蹲在擺滿了被虐殺的屍體前,思考着自己如何在淤泥污穢中,肮髒的更徹底一點嗎?!
可就此離開呢,那又該用什麼方法往上爬!
她連進入宣誓之龍土地都沒資格,又怎麼去找到他們正在通緝的人?
奈樂視線模糊,淚水滴落地面後,她勒緊了自己的雙膝。
直到天空收走了全部的光亮,她的全身因為長久的蜷縮,而變得酸麻無法動彈。
深秋灰色夜晚中,這座工業園有太多細碎詭異的聲音。
高壓電殺死路過老鼠的聲音,遠處粗制濫造樓房内,驅趕辱罵的隐隐男聲,以及身邊紅瓦廠,似有若無的哀嚎哭叫聲。
明明都很輕,卻吵得奈樂不得不捂住耳朵。
以至于并沒有聽見遠處走來的人,呼喊她的聲音。
突然間,她覺得有人從背後推了她一把。
發麻的身子哪裡穩得住平衡,奈樂直接就跌入了那群屍體中。
令人發寒的屍體,冰冷柔軟的觸感,更是讓奈樂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扶着地面要站起來時,似乎壓到了某個死人d的腸w子。
“噗叽噗叽”的聲音,讓奈樂惡心感直沖腦門。
她終于掙紮着,在屍堆裡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擡頭看把自己推下來的人。
黑暗中閃過煙頭的紅光,白天離開的格奧登回來了。
“說要加入我,我安排的事情一點不做是吧?”
奈樂無言以對,她還在糾結猶豫。
格奧登抽了一口煙,臉上的法令紋更重了。
“現在看到了,你不适合益榕工業,你也絕對留不下來。”
“為什麼留不下來?格奧登叔叔您為益榕工業吸引的人才,當然能留的下來了。”
年輕的聲音突然響起時,深秋的寒風,莫名就變得嚣張了。
它狂吹着奈樂的頭發,雖然隻有齊肩長度,但也讓奈樂好一陣搗鼓,才壓住浮動的發絲。
看清了昏暗中走近的人,奈樂先是皺起眉毛。
而後眼神挪向了格奧登身上。
因為來的那個人,是昨晚在賭場裡見到的普通青年。
是益榕工業真正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