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故事,先落在銀燦身上。
他作為四星,雖然已經邁入了‘天選’的範圍,但在感知能力方面,還是稍遜一籌。
他所感知到的,是距離更近的摩托車開來的聲音。
想必是血鳄現在才把東西給送到吧。
明明是開搬運公司的,能磨蹭到現在才把東西送來,也真是有他的風格。
果不其然,銀燦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他歎氣挂斷,回了信息說馬上到。
聽到銀燦的歎氣聲,跟他一起整理CD的多羅克·仁發問了:“誰啊,讓你這麼長籲短歎。”
銀燦疲憊地看了多羅克·仁一眼,說:“血鳄。”
“他?!”多羅克·仁十分震驚:“他現在也在托羅柯斯?”
銀燦點點頭,回答道。
“今天運貨随便找了一個搬運工,沒想到是他。不是很想一個人去見他啊,咱們一起去吧。”
“算了吧。”多羅克·仁苦笑時,又拿起了一個更舊的磁帶,說:“估計他不想看到我的臉吧。”
銀燦表示理解,同樣也不想自己一個人面對血鳄。
于是乎,他選擇去敲奈樂的房門。
很明顯奈樂已經睡着了,銀燦拍了半天的房門都沒人應,反倒是把樓下的淵給叫了起來。
筒子樓都有凸出一塊的過道陽台,淵就站在他那一層的外延處,靠在欄杆上聽樓上的動靜。
媽的!舔狗吧!
銀燦見到淵時,總有一種豹子老虎相遇的焦躁感。
但這份感覺又很淡,稍加壓制就能忽視不計。
銀燦隻顧繼續敲奈樂的門。
“趕緊起床有正事,剩下的貨送到了,你陪我一起去拿。”
當奈樂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開門時,銀燦猜到她可能剛才就醒了,隻是單純的懶得搭理自己。
銀燦說有正事她才開的門。
打着哈欠和銀燦一起下樓時,正好可以看到下一層站在外面的淵。
他緊盯着二人一言不發,銀燦和奈樂,也不是會主打打招呼的人。
到最後,還是淵先開的口。
“我聽到有人在向這裡靠近,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要不還是我代替她陪你去吧。”
銀燦手插口袋,冷笑說:“送貨罷了,不勞煩少爺了。”
他們說話時,奈樂已經下樓離開了。
銀燦幹脆直接從二樓跳下去,正好落在剛下完樓梯的奈樂身邊。
奈樂下意識的閃身,然後翻了個白眼給銀燦。
淵就站在樓上,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陷入思考。
他們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還有,這個聲音,真的隻是來送貨的嗎?
送什麼貨物,會開直升機來呢?
淵擡頭往之後直升機會飛來的方向看時,發現月亮顔色很淡,所以顯得星星更多了。
寒風先是吹過了淵的發梢,而後直直向前,也吹到了奈樂身上。
她有些涼的搓了搓胳膊,早知道就再加一件衣服了。
銀燦看她冷,故意在她身邊煽動自己的皮衣領口。
“四星難道還拎不動兩袋子行李嗎?幹嘛特意叫上我?”
面對奈樂的抱怨,銀燦歪頭回複她。
“為了報複你往我頭上開槍。”
“小心眼。”
隻要能不單獨面對血鳄,銀燦忍下了奈樂的脾氣。
流民窟的外圍有一層不算厚的圍牆,過了這裡就是垃圾場。
整個流民窟隻有兩扇門,除了從天上來的,否則隻能從這東面和北面這兩個方向進入。
隻是有個建築細節很奇怪。
奈樂當時是從北面逃來垃圾場的,那裡一整區域,都在流民窟的圍牆之外。
但是獠鴉大樓東面的區域,卻有一部分空地,是圈在圍牆裡的。
而且東面方向,被圈起來的這塊地,整體呈現凹陷。
像是有一個巨大隕石,砸下來一樣的坑,面積大概有近兩個足球場大小。
真是奇怪啊,明明流民窟都擁擠成那樣了,這圈起來的地,為什麼不用來蓋房子呢?
把奈樂帶來沒多久,銀燦雙手插兜,無聊的踮腳尖玩時,血鳄的車已經到了。
在血鳄的摩托車後面,還跟着另一輛車。
看來是他的員工一起運過來的。
血鳄一個帥氣的刹車停在奈樂旁邊,摘下頭盔朝她擠出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微笑。
而緊跟着他的那個男人,也摘下來頭盔。
奈樂立刻就認出了那人的臉。
“是你?!”那人先一步認出了奈樂。
血鳄也好奇問道:“怎麼?你們認識啊?”
奈樂冷着臉回答:“當然。”
因為這個人,就是當時騙走了奈樂一萬多塊錢的搬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