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該你了。”
“憑什麼,你,你想....不就是道歉嗎!我知道了!”
搬運工先是在努力糊弄,可奈樂的眼神,着實讓她心慌。
他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能和奈樂對抗的手段。
“你聽到了嗎?銀燦?你感覺到了嗎?有人在靠近了。”
剛剛還醉的一塌糊塗的血鳄,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打了兩個嗝,眼神也清澈了幾分。
這動靜,銀燦自然也感覺到了。
很多的人在向這裡靠近,有汽車還有直升機,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在向垃圾場的方向趕來。
血鳄走到奈樂身邊,用手握住了奈樂的槍口。
側着頭,對奈樂冷笑。
“你很有膽量小姑娘,他是我的手下,也給我個面子吧。”
說着,血鳄的手一用力,micro uzi袖珍的體型,就在他的掌心裡變成了零件散落。
哪怕有槍在手,這種已然是超脫人類範圍怪物,他們還是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血鳄轉頭對手下的搬運工說。
“這裡要不太平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銀燦冷笑嘲諷他:“你倒是敏銳,跑的還挺快。”
血鳄笑笑,打了個酒嗝,隻留下了一句話。
“銀燦,征王邦要大換血了,你知道他們後面的人是誰,考慮考慮時機吧。”
兩輛摩托車一溜煙就離開了。
銀燦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奈樂能感受到銀燦有無法言說的事,但她沒興趣問。
令人不安的風持續吹着,把溫度降了又降。
再多下一場雨的話,冬天就要來了吧。
銀燦看着遠處的天空,嚴肅的說道。
“有人在靠近,我先去通知他們,你自己先躲好。”
從樹林裡回來的時候,奈樂就知道了銀燦有感知能力。
好像考試時的開卷,世界主動給他們遞小抄。
拿到‘作弊答案’的銀燦,并不打算将詳細告知奈樂,他隻是提上東西先行離開了。
說有人要來了,好歹給自己留把槍吧!
詭異又喧嚣的風,也吹到了獠鴉大樓裡。
在簡陋的辦公室中,或明悟關上了窗戶,整理好被吹亂的文件。
哪怕上面寫滿了讓他頭疼的文字,他也是認真輕拿輕放。
供電站事故導緻13人受傷,垃圾場起火導緻7人燒傷,最嚴重的已經送往洪山醫療救治了,費用賬單共計13760元。
材料運送費申請金額5876;益榕工業擄走6人。
購買獵枭武工商品總計69780,樓房屋頂維修申請資金70000元。
10月死亡失蹤人口,共計269人。出生人口36人。
這個擁擠到過分的土地上,每天都在上演生離死别。一段段人的命運,集中于此輪番上演。
他還在算着給多少賠償金,才能彌補那些,被益榕工業抓走家人的人。
算着算着,他就憤怒一拳砸在桌子上。
和金允珉當着手下的面,又是砸椅子,又是錘桌子不同。
或明悟的憤怒是無聲的。
他站到窗邊,把埃立·婕卡常抽的煙點燃。
如同上香一樣,隻是擺在那邊,任由香煙自己燃燒飄出白煙。
窗外有墨一樣的夜色,和伫立在黑暗中的,隻亮起了點點黃色暖燈的窗戶。
其中一間窗戶裡,有位婦人,抱着三四歲大的孩子。
另一隻手指着天空,似乎在跟孩子講星星。
孩子聽的時候,伸出稚嫩的小手要去抓。
風吹進來後,又有男人從母子背後出現,溫柔的為母親披上外套。
窗戶裡印出這樣的溫馨畫面,就像電視機一樣。
整個流民窟,就像許多許多台電視機,上演着各不相同的生活類影片。
小小的成就感,蕩漾在了或明悟的心間。
雖然是個三星超然者,但或明悟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大的出息了。
一個普通家庭,不富不窮的環境,很難培養出極惡或者極優的人。
十多年前,剛剛成年的自己,進行了SuODe注入實驗。
成了一名士兵,送來了超級士兵絞肉機的托羅柯斯。
沒有什麼建功立業心的或明悟,再連輸了幾場後,整個連隊就都被打散了。
他原本的國家,土地面積不比托羅柯斯寬廣多少。
小國家嘛,打上兩年再掙紮兩年,基本就敗局已定了。
國家沒有召回他們的打算,他就當了逃兵。藏在了流民窟。
整整十四年,從18歲熬到了32歲。
熬完了他一整個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