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死……嗯,那也和他沒有半個銅闆的關系。
嗯!就這樣。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該怎麼混到這醉仙樓裡還不被發現呢。剛才的身份肯定是不能用了,那他該怎麼辦……
正想着,目光無意間掠過他身側的乞丐身上,景元初頓時間有了主意。
醉仙樓裡,杭行謙在小厮的帶領下來上了樓,心底卻猛然一緊。腳步猛然頓住,他下意識地攥緊衣袖。
陪在身側的時章似乎也察覺到異常,“主子,您怎麼了?”
杭行謙擺了擺手,“無礙。”
小厮也在這個時候靠近,壓低了聲音說道:“人就在樓上左側邊第三間廂房。”
“嗯。”杭行謙點了點頭。
小厮見任務完成,拿着剛到手的銀子下了樓。可這還未走幾步,這醉仙樓的管事老鸨就出現在他們面前,細細地打量着他們,“兩位公子看着倒是有些面生,這是要找我們醉仙樓的哪位姑娘?”
杭行謙一個眼神掃過去。時章便已經從口袋裡拿出沉甸甸的銀子放到她手上,“我們家公子說了,他喜歡清靜,不需要你在這裡。”
老鸨接過銀子,笑容滿面,“公子的規矩我自然是懂得,來人呀!帶這位公子去上好的廂房,再安排幾位姑娘……”
“嗯?”時章悶聲。
老鸨頓時收了笑容,“公子的規矩我懂,我懂。”
随即笑着離開他們面前。
來到門前,杭行謙頓住腳步看了一眼時章,“守住門口,别讓人進來。”
“主子放心。”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廂房内嬉笑玩鬧的聲音也落入耳中。那人詢問的話語聲接踵而至,“這麼快,這是送的什麼好酒?”
簾子被窗外的風吹拂,同時杭行謙的身影也赫然出現在眼前。看着陌生的臉、陌生的身影,醉卧在美人懷裡的公子臉色頓時間就冷了下去。
身側的美人還在讨笑,“這位不知公子是?”
“我們竟不知宋公子還約了其他人,這是打算然後我們給公子們陪酒?”
杭行謙盯着他,眼底的冷漠在那一刻已經說明了一切。
宋灤被他盯得心裡發毛,拒絕了美人的酒水,“你們都下去,我和這位公子有事要談,任何人都不許打擾。”
“是。”
“這沒意思。”
看着她們接二連三的離場,宋灤也站起身,來到身側對着杭行謙細細打量了一圈。直到兩人四目相對,宋灤拿着酒盞對着他一笑而過,“我當這是誰呢?這不是以前成王妃嗎?”
杭行謙倒是沒想到他會認識他。
宋灤也不想認識,那沒辦法。誰讓當年成王冒天下之大不韪,執意要娶這麼一個人為王妃。那場婚娶又得先帝親賜,當得上真正的紅妝十裡。那些日子裡關于先帝對景元初寵愛有加的誇贊,都要聽得他耳朵起繭子了。
反應過來後的宋灤對着他解釋,“那個我自己介紹一下,我宋灤,我爹宋明昭,揚州知府。此次前來京城是奉了我爹的命令,當然也是悄悄來的,所以才蝸居着京城,得以享受這天下第一樓的風花雪月。”
杭行謙既然是來了,當然是清楚這些。隻是不願和他過多寒暄,快步來到桌案旁坐下。
宋灤見狀也端着酒盞來到他面前,順勢為他倒了一杯酒,“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喝一杯。”
杭行謙滴酒不沾已經很多年了,在他眼底喝酒誤事。“不必,我來是有要事。”
“了解。”
“軍饷貪墨一案。”
聞言,宋灤斟酒的手一頓。
景元初說着擡眸看他,“我知道你手裡這一案的關鍵,我來是和你談條件。這人我要。”
宋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即繼續斟酒。放下酒壺将那盞酒遞到他面前,“既然來談條件,就要有絕對的誠意。沒有誠意這事兒也不好辦呐!嗯?”
杭行謙接過酒水,一飲而盡。“說吧。”
宋灤嘴角勾了勾,再度為他斟滿了一杯酒水,“就算是談生意,這點子誠意也是不夠的。”
杭行謙算是聽明白了,今日他想輕松走出這個門是不可能的。不過這樣也好,若是輕易得到了杭行謙到有些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