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宏義的視線不再落在他身上,“那就不勞鎮北侯操心了。”
“那是自然。”沈橫笑着點了點頭。
眼看着嶽安瀾被帶走,這早朝還要繼續。嶽宏義站在人前,一副為了嶽安瀾之事傷心欲絕的樣子,他不曾言,自然有人願意為他做事。
一名官員站了出來,“既然已經弄清楚了軍饷貪墨一案的牽引後果,那就勞煩鎮北侯替我們解惑?”
“行,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說給你們聽。”沈橫明白這是想尋他的錯處,“自奉旨調查軍饷貪墨案以來,我便按照刑部、戶部所提供的卷宗,沿着事發地事無巨細的查。本來也沒什麼收獲,但說起來這件事還是要感謝林侍郎。”
“你胡說什麼?和我有什麼關系。”林侍郎憤憤不平,唯恐晚一步就此徹底淪為這場戰役中無辜的犧牲品。
沈橫笑着:“林侍郎着什麼急呀!我話還未說完呢。”
林侍郎:“你如此、林某怎麼能……”
眼看僵持不下,小皇帝景行開口:“林愛卿,朝堂之上、豈容你這般。”
“是。”
沈橫繼續道,“前不久林侍郎的長子林輝與嶽安瀾,兩人在财興賭坊中大打出手的事情,鬧得滿朝皆知。當時我還未曾察覺什麼,直到嶽相提醒方才恍然大悟。若徐州一案中尚且有人存活,一定會來京城,這時茶樓、賭坊、青樓等地魚龍混雜一定是藏身的最佳地點。便派手下在這些地方留意,果然也就是在此時發覺了這個自稱劉六的人證,得以将事情的全貌大白于天下。在這裡我要感謝嶽相的大公無私,忠心耿耿。”
既然你有意保嶽安瀾,那我偏要讓你無地自容,不得不動手。
在一衆的竊竊私語中,沈橫又道:“當然,還要感謝林侍郎。”
“我?”林侍郎疑惑。
“要不是林侍郎,我又怎麼會有意外收獲呢。”沈橫再次奏禀,“陛下臣要奏林侍郎夥同不、法商販,擅權之事。”
說着,就從懷裡掏出這一份證據呈了上去。
沈橫:“陛下,林侍郎利用職務之便,聯合城北的财興賭坊,蝸居在京城的地界上,花錢引人家破,借蠱惑等手段數年間騙取京城百姓白銀千兩。又仗着朝中有人,橫行霸市,逼良為娼。還請陛下明察。”
景行:“哼!林愛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林侍郎:“臣、臣有罪。”
景行:“既是如此那就依規交由刑部查辦。”
沈橫:“陛下聖明。”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而在嶽宏義眼裡一切才剛剛開始。又有一位老臣站了出來,“啟禀陛下,老臣也有要事啟奏。事關軍饷貪墨一案。”
大殿之上無一不是詫異。
就連景行也是,“不知愛卿有何事啟奏。”
老臣道:“本來這事尚無确切實證,老臣本不想拿出來的,但是方才聽鎮北侯所言。老臣更是覺得陛下以及衆大臣有權知道。其實關于軍饷貪墨一案嶽安瀾的确曾上奏,但此信被攔截。是為臣的失職,還請陛下降罪。”
景行:“有什麼話就直說,罪不罪的一會再說。”
“是!至于方才鎮北侯所言為何将嶽安瀾匆匆調回京城,是、是……”老臣看了一眼嶽宏義。“是為嶽相所求,其子年幼其父不安并未他事。”
嶽宏義此刻在殿上倒扮演起了慈父。
老臣又說:“當将嶽安瀾調回後,嶽相深感不安,又念及徐州職位空缺,于是左思右想便安排了林侍郎早年推薦的官員擔任其位。後來據調查此人正是林侍郎的兄長……所以才選擇……”
聽他說第一句,舒霁似乎已經料到了接下來的舉動。這是要把林侍郎當作嶽安瀾的替罪羊。
景行問道:“嶽相,是這樣的嗎?”
嶽宏義:“臣本想過些日子再将這件事查明禀報給陛下,沒想到……安瀾許是在書房前提前得知了這件事,所以才與林公子在财興賭坊大打出手。”
“你、嶽相、陛下不是這樣的……”林侍郎求助無門,可有些話剛到嘴邊卻被嶽宏義的眼神恐吓,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眼看好不容易定下的結果出現了差錯,沈橫做不下去了,“陛下,嶽相所言,臣以為有待調查,如今……”
嶽宏義提醒:“鎮北侯!本相知你因軍饷貪墨一案過分着急,但是也沒有必要如此行徑吧!你就這麼笃定,是徐州而不是揚州。還是說這背後……”
“你!”沈橫氣憤的同時深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