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陸序的存在,安安很明顯放松了很多,不在一個人不說話,有時候還會被逗笑。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陳安安的媽媽從房間裡出來了,
宋之意和她對上眼時,才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安安不知道這些,隻是看見了媽媽便撲上去,
陳媽媽抱着孩子看見陸序又開始道謝,陸序明顯比他坦然多了,隻是點點頭,然後便是擦擦安安的眼淚……
宋之意在進房間之前無意間回頭看見安安已經站在地上了,而陸序彎着腰低下頭,安安擡起右手做了一個和剛剛陸序一樣的手勢,
用中指彈了一下陸序的額頭,陸序摸了摸安安的頭……
宋之意轉身進了房間,後在與警察中的交談得知,
原來欺負陳媽媽的那群人是來讨債的,因為陳媽媽還不上債,所以屢次來打攪她的生意。
他們每次都是推車子、掀桌子,一般不會打人,
宋之意聽到這裡摸了摸鼻子,如果那天不是他主動打人,或許陳媽媽還不會挨那一腳……
不過他想了想,再來一次,看見那麼畜生的做法,他肯定還是會忍不住,而且……
“他們是有病嗎?既然要人家還錢,為什麼還要來打攪她生意,她賺不到錢怎麼還?”
“這還不明顯?就是在打陳媽媽的房子的主意呗。”一位年輕的小警官随口答道,
“别胡說,”旁邊的人瞪了他一眼,然後朝着宋之意笑了笑,“他剛進所裡,不了解情況,你别信。”
後面宋之意聽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消息,最後簽了字出門。
總的來說,就是這件事就是這麼結了,沒有别的辦法了。
他走出門看見陸序還坐在那會兒的位置上,
“你怎麼還不走?”宋之意問。
“我也剛簽完字,順便等你一起回家。”
宋之意這會兒實在沒心思和他争論什麼,便沒在開口搭腔。
接過陸序遞過來的頭盔,往頭上套的動作倏地頓住,又倏地取下來,
“粉色頭盔!!?”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有些破音,
陸序看着他不說話。
“早上那個黑色的呢?”
陸序淡定答,“壞了。”
宋之意冷哼兩聲,望着陸序,“你是覺得在這打架方便警察工作是嗎?”
陸序沉默片刻,“真的壞了,”
宋之意:“誰tm問你之前頭盔去哪兒了,我是問你給我粉色頭盔幹什麼?”
陸序:“戴着起保護作用。”
“……那你怎麼不戴?”
“隻有一個,先保護你。”
“……”
宋之意無語凝噎,半晌,“我可真是謝謝您了,這福氣給您自己留着吧,我打車。”說着把頭盔往陸序懷裡一塞,拿出手機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就聽見了跟過來的腳步聲,
“你别生氣,不是故意買粉色頭盔的。”陸序低低的聲音傳來,
宋之意自認為自己還沒有自戀到認為那個粉色頭盔是陸序專門給自己買的,
他隻是認為陸序可能是故意拿了個粉色頭盔來整蠱他,
而他,
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中了陸序的奸計的。
宋之意腳步不停,
陸序拉着他的小臂輕聲說道,:“是沒錢,這個是基礎款最便宜的,隻有這個一個顔色了。”
宋之意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但是他仍然不想坐,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于是準備甩開陸序的手,伸手攔車,
“你也嫌棄這個嗎?”
陸序傳來的聲音更低、更輕、仿佛這話難以啟齒,
宋之意無語地開口,“你神經病吧你,什麼亂七八糟嫌不嫌棄的,你的頭盔很好,我隻是不想戴而已。”
“你嫌棄它是粉色。”
宋之意煩躁,“那不叫嫌棄,我隻是不想戴而已,”
“早上你都戴了。”
“早上,早上,我早上趕時間、腦子沒睡醒……而且早上你那是黑色的啊,”
陸序看着他,沒再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
“我懂了,說白了還是嫌棄它是粉色的,我會攢錢買的,”
宋之意深吸一口氣,實在受不了了,
“欸,我說陸序,你家兩個店開着,房租收着,你跟我在這裝什麼?”
陸序又低下了頭,
“房租是奶奶的,店鋪賺來的錢也藥還債,奶奶年紀大了,如果沒有存款,我……”說着還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我身上隻有這點多餘的錢了,本來想将就将就……算了……你嫌棄就嫌棄吧,怪我早上把那個頭盔沒放好,摔地上竟然就壞……算了,當時就不應該貪便宜買的。”
宋之意聽他說完,煩躁的開始回憶早上自己随手丢給陸序的頭盔,他有沒有拿好……
“我下午那會兒就戴着這個來的,早知道我就不戴了……”陸序的聲音再次響起。
……
宋之意閉了閉眼睛,“閉嘴,你煩不煩,不就是破頭盔?逼逼叨叨逼逼叨叨,有這功夫我飯都吃完了,”
陸序擡起頭,“你不嫌棄了?”
“滾。”
陸序騎上摩托車,示意他上車,
宋之意站在邊上猶豫片刻,兇狠的語氣因為從頭盔中傳來顯得有些悶,
“騎快點,聽見沒有?”
于是,兇狠不再兇狠,反而像隻故作狠戾的貓——張牙舞爪的舉着爪子拒絕人靠近,等人真的靠近了,落到身上的爪子卻是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