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序說開之後,宋之意終于有心思來吃瓜了。
聽着各種各樣的傳言,總結下來就一句話——陸序的家庭條件差的可憐,爹不疼娘不愛,靠自己闖出一片天。
甚至連老師都驚動了,各科老師在各種課上約陸序出去花式談心。
宋之意一邊覺得離譜,一邊又覺得那些說的是真的,同時更加憤怒的就是陸序都忙成這樣了,自己還考不赢他!!
說實話,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宋之意都很敬佩陸序,于是他堅定的向榜樣靠攏,每天研究各種物理大題,勢必在下一次考試中考過陸序。
晝夜更替,日子一天天過下去,傳到校園群裡的陸序照片已經從無袖背心穿上了厚厚的衛衣,轉眼之間,高一的第一個學期就要結束了。
很遺憾,在這中間的無論是周考月考還是外校聯考,宋之意都沒有在總分上超過陸序,因為他在進步的同時發現陸序的英語也漲了點分,其他科目就是一如平常的穩定了,有時候還會考一串的滿分下來秀一秀。
臨嘉一中出了名的提前上課,像數學、物理、化學等等理科都是一學期上兩本書的,題的難度也是魔鬼級别的。
眼看期末考試就要到了,宋之意更是放了100倍的精力在物理上。
物理這個東西吧,95到99是一個階段,99到100又是一個階段。
宋之意每次都是在物理綜合性大題上面吃虧,但其實他做不出來的題,班上已經很少人能做出來了,而他一般都是自己磨破腦袋也不會主動問陸序的。
于是期末考試就在宋之意單方面的較勁中結束了。
本來考完試大家都很開心,結果通知了一個“自願補課”的消息,讓教室裡哀号遍野。
通知先放一個周放松放松,後連續上兩個周,然後才徹底放寒假,也就是說,本來一個多月的寒假被壓縮了一半。
宋之意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吓到了,
好吧,想要出去旅遊的想法提前宣告破滅,宋之意趴在桌子上恹恹地想,
那既然不能往遠處嗨皮,近處總可以吧!
宋之意從桌子上直起身來,教唆着許奕,
“我們去爬南山吧,然後露營、野外燒烤。怎麼樣?”
許奕望着他:“大哥,這個天氣露營會凍死的。”
“那夏天還有蚊子蟲子呢,快點,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問别人了,到時候你别來。”
宋之意成績好、品行好、更難得的是打了一手好球,于是很快有了大片的朋友,上到高年級下到本部的初中都有他認識的人,如果他吆喝一聲,說不定還真有一群人去。
許奕一把摟住宋之意的脖子:“去去去,一起去凍死野外讓狗熊吃我們。”
“什麼吃你們?”許奕的前桌轉過來問他,
“夜爬南山,去不去?”
前桌來了興趣:“好啊,我老早就想去了,一直沒去過。”
于是一傳十、十傳二十……傳到後面班級内大部分人竟然都想去,
一統計,男生除了陸序不去,其他人都去,女生則有好幾個不去。
總的來說,宋之意提出的“私人聚會”變成了“班級活動。”
宋之意一邊在這和他們商量着,一邊止不住地看向陸序,他除了在問到他時擡頭說了句“不去”以外,就一直在安安靜靜的刷題,好像放不放假、放幾天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沒錢嗎?租帳篷也花不了幾個錢吧?
要不然請他好了?
不是宋之意有錢燒的慌,而是他實在不喜歡看陸序總是遊走在集體之外、一個人孤零零的樣子。
陸序總是表現得很坦然、很自洽,大家都習慣了他一個人。
班級内隻有陸序坐的獨桌,隻有他一學期下來隻跟幾個人說過話,也隻有他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背着書包上下學……
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看見了陸序打籃球的話,他可能也會和大家一樣習慣陸序的孤僻。
時間過得太久,宋之意有點記不清了,
他不記得是哪次的考試之後,他又一次比陸序低一兩分。
當時的他備受打擊,他真的沒想到他這麼認真了卻還是考不過陸序,一時之間有點心情郁結,正好他哥失戀,兩難兄難弟就相約出去散散心。
好嘛,一散就散到了江邊。
也許是因為天氣涼了,又是陰雨天氣,來吃燒烤的人很少,陸序坐在門口的小椅子上,逗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玩,
他就坐在那兒,左右手交替拍着籃球,籃球的位置四處變化,那個小男孩左右奔着去搶球,每次快要搶到了,陸序就撿起球舉到頭頂上虛晃兩下……
一時之間,那個小男孩硬是沒把球從陸序手上搶下來。
在看見陸序揚起的嘴角和仗着身高優勢耍賴的樣子,宋之意忽然覺得人還是有一點煙火氣的比較好。
沒人喜歡一直一個人。
就算是陸序這樣的酷似小說男主的也不行。
于是在這次“班級活動”中,宋之意忽然有點不想讓陸序就這樣簡單地退出去。
萬一陸序是想去的呢?
隻是直到放學,宋之意都沒有說出口中的邀請。